那行眼泪砸在了赵鹤鸣的心上,他下意识地反驳道:“没什么配不配的,你很好,是我的问题,以后不要这么说了。”
陆霜明乘胜追击,泪光涟涟的眼睛里闪烁着难以察觉的小算计:“那你怎么补偿我?婚礼过后我绝对不会再出现你面前。”
赵鹤鸣不知该怎么推辞,他根本没有办法、也不忍心拒绝陆霜明。发情期临近的chao热让他头脑有些昏沉:“可是很可能会被齐家人认出来。”
“军队有仿生皮肤面具可以用,我扮成别人混在侍卫里,远远看你一眼就好了。”陆霜明shi漉漉的眼睛直直看着他,像一个忠实的信徒。
赵鹤鸣别过了目光,艰难地点了点头:“你去和庄忠湛交接吧,别出岔子。”
婚礼当天,赵鹤鸣并没有像陆霜明想象中那样穿上婚纱。他只穿了一件做工考究的白西服,头戴缀满白玫瑰的花冠,挽着齐凛的手臂,笑盈盈地和宾客们寒暄。
“恭喜恭喜啊,鹤翎可真是风姿挺拔,颇有你爷爷当初的风范啊!”林首相姗姗来迟,笑容讨好地握了握赵鹤鸣和齐凛的手。
赵鹤鸣笑道:“首相谬赞了,感谢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改天我和凛哥还要去登门拜访的。”
齐凛和林首相更为熟络些,没有赵鹤鸣那么恭敬:“林叔叔辛苦了,快快入座吧,我特意给您留了最中间的位置呢。”
首相脸上谄媚的笑就没停下过,听齐凛这么一说便随引导人员走进了教堂。
宾客到齐,婚礼正式开始。牧师按流程宣读誓词:“赵鹤翎先生,你是否愿意与这个男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直至生命尽头?”
赵鹤鸣有些茫然地看着齐凛手中的戒指,不自觉地向台下望去,一眼就看见了在角落里站着的陆霜明。他化装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卫兵,此时正微微仰头望向他。
赵鹤鸣被那目光刺痛,飞快地低下头轻声说:“我愿意。”
两人交换了戒指,牧师宣布礼成。齐凛轻轻搂住赵鹤鸣的腰,与他交换了一个吻。苦艾酒的味道钻进了赵鹤鸣脑海里,后颈的腺体像被灼烧一样,疯狂排斥着自己厌恶的信息素。
等他再一抬头,发现刚刚还在台下的陆霜明已经不见了。赵鹤鸣失落地朝齐凛笑了笑,觉得自己卑劣又恶心。
“劳烦各位前往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辆,依次前往人工海东岸的餐厅,我们为大家准备了各国风味的珍馐佳酿,朋友们到达后请尽情享用。” 颓丧了三个多月的齐相脸上终于有了点喜色,热情地招呼着现场的宾客。
齐凛和赵鹤鸣站在门客一一恭送着客人,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终于能歇一会了,”齐凛拿出手帕擦了擦汗,“累死我了,小鹤快坐坐,别累坏了。”
赵鹤鸣坐在沙发上笑了笑:“谢谢。不过一会还要挨桌去敬酒,现在就累了可不行啊。”
齐凛牵起他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戒指:“也是,晚上还有需要体力的正事呢。”
赵鹤鸣拼命忍住恶心,把手抽了回来:“我们也该去停车场了,怎么还没人来接?”
齐凛也觉得有些奇怪,正要叫人来问,突然接到了齐相的电话:“齐凛,首相出了点事,食物过敏,浑身起红疹,还有点哮喘,餐厅附近都戒严了。”
齐凛低声骂了一句扫兴:“食物过敏而已,有必要戒严吗?戒严了我们怎么过去啊?”齐相也有些焦躁:“首相的安保是最高等级的,正在排查,出一点事我们就要被口诛笔伐。算了,你们绕一下路吧,我让人派司机和保镖去接你们。”
赵鹤鸣拍了拍他的背,轻声哄道:“没事,绕个路而已,只要首相没事就行。”他表面上平静,可脑海中已经闪过了各种可能。任务暴露了?还是他们的情报被高特局窃取了?
他安抚好齐凛,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联络军队。
“任务出岔子了?”庄忠湛秒回道:“一切正常,狙击手已就位。但听说你们要绕路走,需不需要变更任务?”
赵鹤鸣皱了皱眉,心里莫名觉得不安:“原定银海路狙击手撤退,随车警卫保持高度警惕,暂时不要行动。”
交接的人姗姗来迟,冲他俩点头哈腰一通赔罪:“两位少爷不好意思,事出紧急,还委屈两位了,银海路现在戒严了,我们只能先从金沙路绕过去。”
他引着两个人上车,嘱咐司机道:“开稳点,从金沙路绕过去。”戴着警帽的司机点了点头:“您放心吧,接到命令了。”
赵鹤鸣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震,陆霜明怎么会在这里?后视镜中闪过了司机的脸,正是陆霜明乔装过的那张脸。赵鹤鸣瞬间如坐针毡,齐凛就在他旁边,敞篷婚车后面还跟着齐家的一辆安保车,陆霜明究竟要干什么。
赵鹤鸣又急又怕,却没办法问陆霜明,只能先联系庄忠湛。
“任务终止,陆霜明不知道怎么成了我们的司机,我没办法和他说话。车从金沙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