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鸣不敢再对它拳脚相向,小心翼翼地把它从箱子里抱了出来。
赵鹤鸣捡起箱子里的纸,上面写道:没查到你的手机号,又怕贸然找你影响你在单位的形象,就以这种方式约你啦!不要紧张,就是和你聊聊霜霜,我是很开明的家长!不要告诉他哦,这是omega之间的聊天~
赵鹤鸣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把那张纸条收好,拿起那头熊左右端详了一下。这只熊浑身散发着欠揍的气息,锤一锤会骂“好凶的小朋友”,揉揉脸会说“臭宝宝还不睡觉”。赵鹤鸣无奈地把它抱在怀里,把脸埋进去用力闻了闻,虽然并没有玫瑰花香,但依旧能感受到陆霜明的气息。陈旧的毛绒熊在他怀里闷闷地嘟囔:“抱抱,你要珍惜我呀。”
陆霜明跟他还真是亲父子,改装的玩具熊都sao话连篇。
赵鹤鸣提前二十分钟赶到了德基餐厅,没想到纪重檐已经早早在里面等他了。他把包厢门关上,冲他躬了躬身:“纪先生您好,我是赵鹤鸣。”
纪重檐冲他露出一个和蔼的笑:“你好你好,是我冒昧打扰了。霜霜好久没回家了,问他他就说在做科研,我有点不放心。”
赵鹤鸣有些尴尬地坐在他对面,目光不自觉有些躲闪:“额……陆霜明很优秀的,他也成年了,您其实不用这么担心他……”
纪重檐让服务员上了菜,热情地给赵鹤鸣夹了两个鸡腿:“别紧张小朋友,我和你妈妈是老朋友,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也不是刻意要监视陆霜明,但他这个孩子……很不成熟,有时会做出一些很莽撞的决定。”
赵鹤鸣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我和陆霜明在一起三个月了,我觉得他挺成熟啊,情绪稳定,做事逻辑也清晰,是个很好的男生。”
纪重檐摇了摇头,笑着说:“我从监狱出来以后也是这么想的,以前爱哭爱闹的傻小孩像变了个人似的,很会讨人欢心,很会掩藏自己的痛苦。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成长,但我后来才明白,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啊?”赵鹤鸣云里雾里地皱起了眉,陆霜明在他面前一直吊儿郎当,嬉皮笑脸没个正行,受过刺激的能像他这样?
“我被捕之前把他送到了我表哥家寄养,出狱后才知道,我哥全家都去世了,邻居都说他家撞邪了,只有我儿子命大活了下来,但我调查后发现,根本就不是什么撞邪。”
第37章 小鹤的套路
赵鹤鸣对陆霜明的过去了解甚少,他一开始也试探着问过,但陆霜明讳莫如深。
“到底发生什么了?”
纪重檐自责地垂下眼睛:“邻居说我表哥总是半夜敲门,说在门禁视频里看到了女鬼,手机还总是收到匿名的恐怖短信,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但后来煤气灶还会突然喷出绿色的火光,深夜厕所还会传来凄厉的叫声,他们报了警,警察来查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反倒建议他们去做Jing神鉴定。”
“陆霜明怎么说?”赵鹤鸣听得云里雾里。
“一提到这事他只会哭,说自己好害怕,说叔叔婶婶都疯了,他什么也看不到。”纪重檐用刀切了切手里的rou,心不在焉地放入口中,“那时候他也就16岁,我不敢再多问,但有一天我登录网盘时输成了以前弃用的手机号,发现了一段视频,是门禁视角拍的,一个女鬼正对着镜头咧着嘴笑。”
赵鹤鸣皱起眉摇了摇头:“您的意思是他们一家的死是陆霜明设计的?不可能,他不至于这样……”
“我也不相信,后来还去电信局调了他13-16岁的上网记录,非常干净,偶尔搜一些不会做的题,大多数时间就是看看电影听听音乐,乍一看很让人安心,但一个青春期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对暴力和性好奇,但他从来没搜索任何出格的东西,规矩得离谱。”
陆霜明对谁都很有耐心,从不和人脸红,负面情绪极少,基本不需要人哄,做什么都游刃有余。赵鹤鸣一直把这些归咎于他的野心,有野心的人往往隐忍。
他听见自己的心越跳越快,事情可能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纪重檐的眼角有些红,显得整个人很柔软,“我不是个好父亲,没能保护好霜霜,还让他背上了这么重的枷锁。但我希望你不要以爱的名义利用他,他不一定有看上去那么稳定。”
赵鹤鸣的确没有以爱的名义利用他,他和陆霜明之间是开诚布公地互相利用。
“纪叔叔,他对你的爱从来不是他的枷锁,我不能保证我和陆霜明有未来,但我不会欺骗他。”
纪重檐摇了摇头:“你还太年轻了,爱就是枷锁。但感情的事我不会干涉你们,我这次来是要给你提个醒,你们真打算这么和启东硬碰硬?最近这些事看得我很不放心。”
赵鹤鸣斟酌着回答:“以我的资源和实力只能这么做,我们打算继续扩大非法采矿这件事的舆论影响,再爆出商政界性贿赂的丑闻,用舆论倒逼司法审查。”
纪重檐笑着摇了摇头:“远远不够,现在启东肯定在排查叛徒了,内阁马上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