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笑着点头,“其实弟弟也没少扇,是吧,阿归。”
我哥摩挲着我的骨节,一手抓着那个叫做黄鑫的男生扔来的布丁,单手撕开喂我嘴边,挤出一半来,“慢点吃啊,别一口气吸进去呛着。”
我用嘴唇碰了碰,轻轻咬了一口。
我哥问我甜吗?我说很甜,甜的齁到了嗓子,让哥拿张纸给我擦口水。
他极快地在我眼角划了一下,抚着我其实僵硬了一路的脊背,悄悄说,“哥在哪,害怕什么。”
我哥避着他们,拢手给我擦掉眼泪,借着给我整理碎发的空档在我耳边低语,“哥检查过了的,门口没有汽油桶,这屋子里没有人身上带打火机,李老师住一层,出门左拐就是防火门,这小区建的早,临近的医院和消防队都能在十分钟内到达这里。”
“但这些考虑没有必要,阿归。”
我哥摸着我的头说,“因为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彼此。”
我的手指在大家的哄笑声里慢慢地松下来,嘴角抿平,慢慢笑了出来。
我忽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这个世界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但因为顾云菖的存在,好像也没变得更糟。
第25章
李老师说他早年间的梦想是做一个没有作业的厨子,学校确实是把一个中华小当家给毁了。
我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他可以同时端出八盘冒着热气的菜,他是有八个锅可以同时Cao作吗?
我吃的肚子鼓起来,我哥说我像怀孕了,我点头,已经八个月了,孩子最后的爸爸是一碗胡辣汤。
我哥说他以后再也不吃肘子了,因为肘子趁他不注意让他头上长了草。
晚饭吃完大家帮着把碗筷收拾到厨房里,李老师一进门就把我们赶出去了,他说他要自己收拾,我们看着一个个聪明伶俐的,其实连筷子都搓不干净,他不想下次吃饭的时候看到碗上还沾着昨天的菜叶。
大家在外边聊天聊嗨了就玩纸牌,我以前没玩过这个,学校里玩不了,放了学我就滚回家跟我哥窝着,两个人也撑不起一场斗地主,所以手生。
黄鑫让我坐我哥边上看两把,我哥让我直接跟,说他带着我。
他这话一说大家就笑了,我也没懂,我哥给我传来一个镇定的眼神,我太放心了,我哥这表情一出来,就是天王老子也拦不住他。
第一把,输。
没事,刚开始嘛,我脸上被糊了两条纸,因为我哥把他的也贴我脸上了,他说他还要运筹帷幄,这样阻挡视线,我信他。
第二把,输。
没事,运气不太好,这牌放手里都赢不了,硬件不行。
第三把,输。
也没事,我哥晚上吃多了,肠道运动会聚集血ye,大脑供氧不足就会眼花犯困。
第四把,输。
第五把,输
第六把,输。
第十七把,我哥放话,“我劝你们早点准备好手里的纸条,到时候都来不及贴上。”
然后在大家的哄闹声里,我脸上被又糊了两条歪七扭八的东西。
我哥把牌扔一边上,清了清嗓子,拍着我肩说阿归,信我。
我点了点头,眼前的纸帘子飞的挺漂亮,我哥把掉到地上的一条捡起来,重新给我糊上。
“没事哥。”
“你最乖了。”
“嗯,哥,我可以换个人带我吗?”
“不可以。”
顾家祖传的牌技稀烂在今晚再次达到了辉煌。
我哥在牌技上受到了侮辱,于是开始划拳的时候胜负欲忽然就冒上了头。
我还真没见过他那样,他平时不跟人喝酒,有应酬就意思意思,在家里倒是喝,但就是饭后漱口,每次小半杯,这样撸起袖子干的时候我总感觉粉丝滤镜有些破了。
我本来准备给他挡,但他把我推一边去了,说我小孩子家家馋什么酒Jing。
我趴他耳朵边上说你Cao我的时候可没顾忌我是小孩子,我哥从背后捏我屁股,说回去我们在床上好好讲讲未成年的成长发展问题。
李老师洗完碗说他电脑上有个东西不会Cao作,我跟他去书房,他指着腾讯会议说他一退出去整个会议就解散了,问我有没有办法让他讲完就退出,但让会议照常进行。
这东西我高中参加一个全国英语交流会的时候用过,可清楚怎么摸鱼了,给他讲了一遍怎么设置联席主持人的,李老师高兴了,又拿起桌边的橘子投喂我。
我剥着皮的时候李老师就问我有没有想好志愿,我说想好了,就A大,他点头笑了笑,说可别让你我哥给骗了,A大水平跟B大还是很有差距的。
“我哥没骗我,我就想在A大待着。”
“我儿子当时也是一根筋要上A大,因为高中谈的小女朋友没达到B大的分数线,但一年后两个人因为各种问题分手,他B大的那些同学又跟他超出一段距离,他怎么看A大怎么垃圾,就开始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