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纳加尔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和陌生的身体,心中怅然。
就算她有知道剧情的金手指,就算知道那些会引发坏结局的flag,赫纳加尔也不打算一一拔除。
唔!她突然被人紧紧抱住,随之而来的是如同三味线一般清脆的娇笑声,红萤把脸埋在她颈间,像一只找到归宿的红燕,声音里满是欢快。
红萤,你抱太紧了。赫纳加尔露出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女人艳丽的脸庞,心中稍稍安定了下来。
我听莱利斯说殿下选择了斯图莱塔,呵呵,他的表情很难看呢。
本来我想选你的。赫纳加尔回抱住她,在心里悄悄地说,就让她软弱那么一会儿吧。
因为不管怎么说,和对自己抱有强烈善意、而且同性别的她在一起,真的很舒服。
您在害怕吗?红萤没有再调笑,她轻轻抚摸着赫纳加尔的后背,烟雾随着她的指尖游弋扭曲,聚拢在两人之间,围成密不透风的网。
不管我做什么都会被讨厌、都是错的吗?赫纳加尔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事实上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都快睁不开了。
虽然我也想说出让您满意的回答,但这是事实。红萤的声音仿佛从云端传来,赫纳加尔说话的气力也在消失。
也就是说,我什么都能做吗
既然做什么都是错,那她就干脆什么都做。
越是让其他人觉得不爽,她越是能从中获得快感,赫纳加尔自认是一个恶劣又自私的利己主义者,她做不来博爱众生的老好人,不如玩把大的,把世界线全部打乱,她倒要看看还怎么引发死亡的坏结局。
红萤叹了口气,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她笑嘻嘻地附和道:嗯,什么都可以您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会一直、一直陪着您的。
赫纳加尔在那瞬间突然感觉什么东西钻进了心里,她很想问红萤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上,这种无条件的纵容是会把人宠坏的。
睡吧,殿下,就算什么都不记得,就算一无所有,我都会陪在您身边的。她顿了顿,哥哥也是。
她凝视着少女沉静的睡颜,叹了口气。
下一刻她的肢体尽数溶解成烟雾,丝丝缕缕,或浓或淡,飘渺如三月四散的烟云,混进室中不见踪影。
赫纳加尔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醒来时早就不见了红萤的踪影,若不是枕边残留的信件,她或许真的会将她的来访当作一场梦境。
信上用娟秀的字迹简要说明她因为一些要紧事必须回去,在庆典后回来 ,让她前三天有事找无相,后几天可以找维尔德利卡,不要在深更半夜出门去禁地,其他随意。
赫纳加尔并不知道禁地在哪里,也不想知道,开玩笑,她又没有女主光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才回去主动作死。
红萤还给了她一些熏香,系上红绳的是用来跟她联系的,其余的用来和无相联系,在遇到什么事情时可以点燃,赫纳加尔非常郑重地收进床头柜。
她现在的身体虽然羸弱,但还是有一个好处,不会感到饥饿也不会衰老,也就是说不用吃早饭也不用担心低血糖。
赫纳加尔甩了甩纤细的手腕,啧了一声。太瘦了吧。
她从衣柜里那堆华丽的裙装里挑挑拣拣,勉强找出一件方便运动的短裙,长度刚刚及膝,虽然不满胸口露出太多,但迫于无奈也只能穿上,赫纳加尔把那头长发随便束起,要是手边有剪刀什么的,她巴不得让它直接变短一半。
这个时代没有镜子之类的东西,她也懒得再给自己好好收拾,干脆就这样出了门。
赫纳加尔凭着昨天剩下的那点微弱的记忆往大厅走去,昨天斐犹列附赠了她一份大致的地图,并告诉她每三天更换一次,因为这里的房间是会移动的。
赫纳加尔已经不想知道是谁想出来这么糟心的设计的。
她驻足,顺便休息一下疲惫的双腿,她估摸着已经在这个迷宫里饶了好几个圈子,就算给她地图也完全看不懂。
赫纳加尔从怀里取出昨天随着香薰一同附赠的打火石,费力地擦了好几次才看到一丝火星,她蹲下身点燃了随意摆放的香薰。
虽然是手工扎制的粗制品,散发的香气却着实让她有些惊艳,浅淡恬静,有点像洋甘菊的香气,浅黄色的烟雾有生命一般绕着她上升,很快从烟雾的中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她肩头,再是躯干、双腿,在香薰燃尽后赫纳加尔听到了对方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这是哪里?我迷路了。她踢了踢剩下的那堆灰烬。
我不知道。
那你觉得魔法和剑术我应该练哪一个?她进入今天的正题。
这个世界有很多职业存在,赫纳加尔不打算做全修的全能人,只要其中一两门Jing通、能有自保之力她就满足了。
魔法。你不适合剑术。他扶了一下面具,径自向前走去。
赫纳加尔追在他身后不依不饶:为什么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