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檀不再嘿嘿嘻嘻Yin阳怪气,也不再发表中二宣言,突然又变回那个在庄园里对少明堑卑躬屈膝的仆从,只求饶道:“我错了,您饶我一条狗命吧……”
黑明堑恼道:“凭你也敢说自己是狗?你配吗?”
真白檀极其能屈能伸:“我不配,我就是狗屎……不,狗屎也比我芳香。”
“……”黑明堑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什么了,猫猫迷惑脸地瞅向池杏,“漂亮宝贝,你说要怎么办?”
池杏现在心情也十分复杂。
对真白檀,他自然是恼恨无比的。
但死而复生的明堑又让池杏心里充满喜悦,他现在也不想考虑什么,只想抱着他的猫狠狠地哭一场。
大概是看出了池杏的混乱,黑檀提议道:“现在真白檀翻不出什么风浪了,我先用笼子锁住他。等你想好了,再决定怎么办吧。”
现在真白檀被拆了骨伤了魂体,确实是十分虚弱,就是白沅也能把他制住。
真白檀也不敢有异议,忙说:“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笼子了。这位巫师手段高超、英俊潇洒,做的笼子一定也很美丽吧。能住上这样的笼子真的是我的荣幸。”
黑檀蹙了蹙眉,画了一道禁言咒,让真白檀闭嘴了。
池杏蹙眉:“能关得住他吗?”
“能。”黑檀道,“我也好趁这个时间和白沅商量一下,看怎么把他体内的‘天女的眼泪’提取出来……如果实在无法分离出来,就只能等明堑身体康复之后,再用一次断魂引。又或是我和白沅再做一个销魂钉。把这个祸害给解决了。”
“好,”池杏对黑檀还是信任的,“那就先交给您了。”
黑檀便将真白檀锁进笼子,等待“秋后处决”。
池杏则和明堑一起回家。
时别多天,池杏和明堑再度回到了他们是私人山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一回到家中,黑明堑就不见了,白明堑再次掌控了身体,从背后将池杏揽住,温柔地说:“这段日子你辛苦了。”
池杏不觉热泪盈眶,关心地说:“这段日子你去哪儿了……我还以为……”
白明堑沉默了一会儿,才告诉他:“当时,我和黑尾巴都意识到对方的存在了。”
池杏怔了怔,说:“然后呢?”
“然后我们便自相残杀,在识海中推倒了那一堵分割我们意识的墙。”白明堑淡声说,语气客观平淡,就像是陈述与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一般,“我们当时斗得难分难解,直到推倒那一面墙之后,才意识到不妙……”
池杏想了想,说:“我记得黑檀大巫说过,那一堵墙把你们分开,隔出了一个黑一个白,如果墙没有了,便会混杂成一片灰色……”
“但如果按照这个说法,我和黑尾巴会融合成那只小鬼?”白明堑似乎十分不赞同。
池杏没想到白明堑会形容少明堑为“小鬼”,但仔细一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妥。
白明堑道:“或许他是这么以为的……我想,如果是我,也会这么猜测。但事实并非如此。”
“事实是怎样?”池杏追问。
白明堑回答:“那堵墙更像是一个镇海的东西。是白檀……或许应该说是白沅,他用善念引导压制住天煞凶兽天生的戾气、煞气和怨气。”
池杏震惊地睁大眼,但仔细一想,或许真的是这样。
黑白明堑都没有童年记忆,也可能和这个有关。明堑的童年充满怨气——或许,他不幸的童年也是他戾气冲天的根源。
那堵墙被推倒之后,黑白明堑的记忆便互通了,与此同时,镇压在墙下的少明堑也脱体而出。他占据了整个身体和灵魂,反将黑白明堑镇压下去了。
因为白明堑的Jing神力更为强大,所以他在紧急关头,挣脱了少明堑的镇压,获得了片刻的自由,阻止了少明堑对池杏动刀。
白明堑能感受到少明堑对池杏有恨意,会伤害池杏,所以,白明堑便果断自刀,为的是让池杏免遭少明堑的伤害。
但白明堑不知道真白檀会趁虚而入,酿成大患。
池杏其实也不怀疑少明堑会伤害自己。
他能感受到少明堑浓烈的爱,也感受到少明堑浓烈的恨。
少明堑那一句“他们不舍得伤害你,我舍得”,是他极真诚的一句剖白。
或许,少明堑也憎恨着这样的自己。
他选择自杀式的手法去打击真白檀,是有几分“迫不得已”,但更多却是“自寻死路”。
他知道,自己每一天都被怨气和煞气侵蚀,从一开始只是调侃池杏是自己的狗,到给池杏上锁链,再到要剁掉池杏的手……
从一开始只是戏弄庄园的魔仆和真白檀,到出门袭击明家成员、绑架花斑夫人、折磨花斑夫人,再到逼迫池杏杀死花斑夫人……
他知道,自己下一步只会做越来越可怕的事情。
他会废掉池杏的妖力和巫力,把他锁在家中当一条真正的狗。他会彻底报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