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厉衡这次似乎比以前都要生气些,抓着他的手也很用力。
宿白微疼了,但又不敢说话。
然后他听到厉衡咬着牙,又凶又气地问了一句:“宿白微,我他妈就那么糟糕,至不至于你看了一眼就要跑啊?”
宿白微茫然地抬着头看他。
厉衡重重呼吸,气得都快笑了,说:“不是,你跟我讲讲,你到底喜欢什么?我这身材你也看不上,难说你是不是就喜欢那大肚皮啊。要真这样……也不是不行,要不你给我点时间,我……”
“啊?”宿白微眉头一皱,张大了嘴,“啊???”
“啊什么啊。”
厉衡猛地把他往跟前一拽,戳着他的眉心,问他,“快说,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五分钟后,这个不大不小的误会,在两人三言两语中顺利解开。
但气氛却变得更诡异了……
宿白微面红耳赤地站在厉衡旁边,手揪着两侧裤缝,死死咬着唇抵着下巴不肯说话。
而厉衡听完了宿白微的话,一直把脑袋偏到一旁憋着笑,肩膀微微颤抖。
“差不多就行了……”宿白微咬了咬牙,朝厉衡身上拍了一巴掌,不轻不重,但成功让厉衡收敛了笑,“有那么好笑?”
“我和萧璇都能凑一对儿,你挺能……”厉衡抵着拳咳了咳,说,“挺能发散思维。”
他本来想说,你挺能吃醋。
但现在他和宿白微之间,还差点儿火候,怕把宿白微给惹着了,就换了个说法。
不过这个说法也没有让宿白微舒坦到哪儿去。
“谁让你要……纹那个……”
宿白微越说声音越小,总觉得纠结这个问题,最后丢脸的还是自己,所以坐回了位子上,主动换了个话题,
“牛排都冷了,你到底还要不要吃?”
“吃啊,干嘛不吃。”
厉衡一边说着,一边把椅子往宿白微旁边一拖,两人挨得紧紧的。
宿白微立刻绷紧了身子:“……你坐过去一点。”
“坐哪儿吃饭都要管,”厉衡故意把手搭在他椅背上,笑说,“这么霸道。”
宿白微明知道厉衡是在耍无赖,但是又说不过他,起身想换到对面去,结果被厉衡按着肩膀又给坐了下来。
“今天这顿饭,我等了你四个小时,你是不是应该,”
厉衡的手顺势捏了捏宿白微的肩,有意无意给他一些压力,低声用一种诱哄的口吻说,
“……顺着我一点儿。”
-
宿白微的母亲很早的时候就来了风城,认识了宿白微的父亲后,她曾以为自己会永远留在这座大城市,没曾想,因为种种原因,她怀着宿白微的时候,又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但没几年,她还是带着宿白微重新来到风城。
她想要宿白微名正言顺地回到宿家,甚至不介意自己没名没分。她渴望自己从未得到过的一切,于是便把所有希望寄托在宿白微身上。
宿白微第一次被赶出宿家的时候,她因为太过生气,把十五岁的宿白微关在门外,不让他回家。
第二天,她打开门,瘦小的男孩蜷缩在走道的角落,在睡梦里轻轻发抖,听到开门的声音后,醒来用惊惧害怕的目光望向她。
那时候的宿白微或许做了噩梦,他想要跑过去抱一抱妈妈。
但她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宝贝你听话,回去爸爸家里,好不好?”
宿白微很怕,他摇着头说不要。
于是她把小孩儿推开,说:“那你以后就不要认我了。”
她恨宿白微不肯给自己争气,把这些年所有的不甘和遗憾都强加在年幼的儿子身上。她从来不在乎宿白微自己的想法,只一心要把他送回宿家。
宿白微说好,说他会听话,他不想没有妈妈。
往后的很多年,他在母亲的压迫下,时刻做着重回宿家的准备。
这种漫长的苦心孤诣,让宿白微很早就学会了压抑自己的想法,他不开口,是因为知道开口以后所要面临的,只有母亲的哭诉和责罚。
宿白微是这样长大的,于是也这样活着。
……
“你喝得太多了。”厉衡眉心紧蹙着按下宿白微的手,没有让他再一股脑地把杯子里剩余的酒也给灌进肚子里。
宿白微的故事,厉衡一早就知道。
但系统给的数据信息,和宿白微亲口讲出那些过去,有着截然不同的感觉。
看到宿白微对着他毫无防备地喝下酒,一桩桩一件件对他说起以前的事,厉衡忽然有些说不上来地烦闷。
“你还想听什么呢……”宿白微歪着脑袋问他。
以前宿白微的酒量是很好的,但自从有了胃病,这方面就弱了许多。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不仅不胃痛,反而肚子还暖暖的,不知不觉,就多喝了些。
他抬着头看向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