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羽眼皮重如千斤,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具体说不上来,他倚着沙发靠背,软软往下滑,脑袋枕着沙发扶手,困意猛烈席卷。
傅臻轻轻为他盖上薄毯,“如果困就睡会儿吧,我就叫醒你的。”
沈秋羽晕乎乎地“唔”了声。
他眼睛徐然闭上,沉沉熟睡过去。
傅臻优雅缓慢地坐回原位,给自己斟了杯红茶,慢慢地品味。
他目光落在横躺沙发的沈秋羽身上,苍白静美的脸庞轻轻浮现一丝愉悦笑意,随手拿起茶几的小型水果刀,一点点在果盘中扎动。
许久过去。
傅臻柔声开口:“秋羽?”
沈秋羽没有回应。
似乎睡得很沉,完全不受外界影响。
傅臻起身将所有门窗反锁,再拉上遮光帘,使整个室内瞬间暗沉下来。
他慢步走近沈秋羽,单膝跪在沙发旁侧,手里那把锋利的水果刀轻轻落在沈秋羽脸颊,衬得那肌肤如白雪般细腻。
刀背自眉心缓慢地滑动,寸寸游弋过秀挺鼻梁、润泽唇瓣、薄尖下颚,最后停顿在纤瘦肩颈的秀气喉结。
冰冷刀刃散发着森冷寒气,悬在白皙轻薄的肌肤,尖刃之下,是将要喷溅的鲜红血ye,滚烫,炽烈。
他血ye渐渐开始沸腾发烫。
砰砰砰——
突然有人敲门。
*
沈安回住的洋房,不见沈秋羽人影,打电话也没接,不禁有点担心。
他正着急地从二楼下来,忽听沙发缝隙传来震动声,跑过去费力摸索,在最难找的夹缝摸出他哥的手机。
沈安看了眼来电备注,发现是顾濯,便接听,两人一对话,得知沈秋羽没接电话已经过去近两小时。
顾濯那边沉默数秒,嘱咐说:“你先在附近找找,我还有半小时到。”
沈安赞同道:“好,我先找找。”
挂断通话,沈安拿着手机开始在附近找沈秋羽,他没直接告诉傅家父母,跑去傅衡住处,想跟他说一声,但傅衡不在,只有傅楠在午睡。
傅楠听说沈秋羽不在,又看沈安特别着急,怕真的出事,也没说奚落的话,帮着沈安一块儿在附近找人。
傅楠率先想到傅臻,他跟沈安分头找,第一时间去寻求傅臻帮忙。
可他敲门半天,也不见傅臻开门,又绕到花园落地窗边喊了几声“臻哥”,但门窗紧闭,连遮光帘也放落下来。
傅楠嘀咕道:“臻哥这个点去哪儿了,怎么不在啊,还把帘子拉这么紧。”
他也没怀疑什么,径直走开。
而室内。
傅臻微眯了下眼睛。
再转头看沈秋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握着的水果刀已经拿开,拇指按压在那纤细又脆弱的脖颈。
只消增加一点点的力道……
这个人将永远消失。
他就不再是他的替代品。
傅臻手下渐渐用力。
睡梦中的沈秋羽难耐地拢紧眉心。
*
咔哒。
杯底在玻璃桌面轻响。
沈秋羽睁开沉重的眼皮。
他整个人脑袋都是浑浑噩噩,好像睡了很久很久,难受得不行。
尤其是嗓子,好像压过什么重物。
傅臻给他递去一杯常温清水。
沈秋羽神色恹恹地说了声谢谢,端起水小口喝着。
傅臻关切问道:“你脸色这么差,是刚才没睡好么?”
沈秋羽点点头,“梦到一只很重的猪压在我身上,重得我喘不过气来,真是好奇怪的噩梦。”
傅臻:“……”
沈秋羽见他不说话,疑惑看他。
傅臻牵强微笑,“那确实挺奇怪。”
沈秋羽瞥着他笑脸,忽然觉得傅臻看似在笑,怎么笑得有点冷呐。
沈秋羽很快想起顾濯来找他的事,匆匆起身,他揉捏着胀痛的眉心,扫了眼茶几桌面,见那些零食痕迹已经被抹去。
沈秋羽微微皱眉,隐约觉察出一丝异样,他转眸看了眼傅臻。
傅臻温和看他,“怎么了?”
沈秋羽转开脸,说了句没事。
他跟傅臻道别就离开,临走时,出于直觉敏锐,他余光瞄了眼厨房垃圾桶,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沈秋羽微微抿直唇,直接离开洋房,先回去看顾濯到没有。
他刚打开洋房玄关正门,见客厅站着好几个人,个个体型壮硕,全是生面孔,除了他们团聚中心的三个人。
顾濯衣着西服坐在沙发上,似乎在吩咐什么事,沈安在旁边红着眼睛,傅楠则满脸不耐烦地瞥着沈安。
沈秋羽:“?”
这是什么神奇的组合?
沈安瞬间看见门口的沈秋羽,飞快跑来扑进怀里,边哭边问:“哥哥你下午究竟跑哪里去了,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