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庭怎可如此待他!
他瞪圆双眼,看着季兰承长长的睫毛轻颤了几下,然后睁开那双凤眸。
沙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醒了?”
何青一时间被奉庭初醒的神态所惑,随后又想起了他昨夜粗、暴的行径,眼眶顿时红了。
季兰承昨晚得以餍足,此时心情颇好。见何青眼里水光浮动,遂伸手轻柔的将他的泪抚去,亲了亲他的唇角,道:“你即与我成就好事,日后就安心待在我身边。”
何青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颤声问:“你,你这是何意?什么叫跟在你身边?”
季兰承英眉一挑:“哦?你这是不愿?”
何青心中剧震,他听懂了奉庭话中之意——他想让自己如侍妾般,当个暖床的玩意儿!
这与他想象两人未来能结通家之好的期许完全背道而驰!
自己一心一意想要与奉庭日后成亲,他却如此看待自己!
怪不得奉庭会如此行事,丝毫不顾及他的意愿。
原来,他根本就只要个暖床的人!
何青心如死灰,忍着不适挥开了男人揽着自己的手,挣扎的爬起来穿衣。
季兰承饶有兴趣看着他,他倒要看看这何家小子想玩哪一出。
何青下了床,目光暗淡,强笑道:“昨夜之事,是青不自量力,错估了自己的酒量,让奉庭公子见笑了。青今日还有事,就先行告退。”
说完,踉跄着步子走了出去。
他不是不想对着奉庭发怒,只是这人与楚王爷私交甚笃,身份定也是贵不可言,他不想因自己的事牵连到小樊他们。
昨晚,就当是他被美色所惑付出的惨痛代价。
今后,他不会再对此人报以幻想了。
第39章 去金陵
又过了几日,天气便越来越冷了。樊奕肩膀上的伤口在何青的Jing心照顾下,恢复良好,只是左手还不能用力。
暖阳初升的清晨,樊奕坐在内室,与对面正在看书的朱文宣道:“兄长,因我这伤,我们在江Yin耽搁的时日也有些长了。不如,今日就动身吧,去金陵看看。”
朱文宣闻言,从书里抬起头,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有些担忧:“我听何郎中说你的伤口现在正在愈合当中,还是再过段时日吧,只要我们在明年秋闱之前到达京城即可。”
樊奕劝道:“兄长不必过于忧虑,奕心中自有数,断不敢拿身体逞强。自赏冬会过去之后,我见兄长也结识了些新友,却不喜出门应酬,便知兄长是想去金陵了。”
金陵比之江Yin,不知大了多少,且十分繁华。不止是朱文宣,就是自己,也是想早些去看看的。
朱文宣还在犹豫,一抬眼,就见何青手里端了碗药走进来,于是想让他劝劝小樊,“阿青,小樊说想启程去金陵。这不是胡闹吗?他的伤能经得起一路上的马车颠簸?”
何青最近脸色不太好,整个人都变得好似少了些Jing气神一般,隐隐还有些瘦了。
听了朱文宣的话,他笑了,道:“确实在这待的时日有些久了,又是住在郑知县的府上,总是不自在。早点走也好,有我看着小樊,你还怕什么?”
朱文宣不认同地看着何青,“这天气,看着就马上要天寒地冻了,此时上路,万一让小樊染上风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樊奕道:“到时我只管坐在车里不出来即可。”
“就是,你担心什么?小樊刚受伤之时,是很虚弱不假,但在这郑府里好药材好膳食的供着,大抵都快恢复了。”
以一敌二,惨败的朱文宣无话可说,也只能赞同。
他将手里的书籍一收,拉着何青就往外走。
何青一脸莫名,“哎!干什么去?”
朱文宣边走边说:“打扰了郑知县这么久,这要走了,也得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樊奕站起来,喊住他们:“等等,我也一同去!”说着走向装着自己行李的包袱那儿,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本古籍。
他拿着古籍走到两人身边,道:“走吧!”
朱文宣见他如此,立时反应过来,看着何青道:“我们也去准备赠礼。”
一刻钟后,三人来到郑则的书房外,请守在书房门口的小厮通报一声,他们求见郑知县。
郑则正在坐在书房中处理霍家谋反案的相关文书。说实话,这样大的案子,不应由他这个小小的七品知县来审理。但圣上在此地,又将这案子交与他全权负责。这可是个攒资历,搏升迁的好时机!
为此即使他这段时日忙得脚不沾地,也乐此不疲。
因为霍家行事太过于蛮横霸道,横行乡里。他身为江Yin父母官,早就想拿对方开刀了。但纵然自身家世还算殷实,家中还有长辈在朝中为官,他也不能贸然行事。
如今,能把霍家连根拔起的大好时机送上门,背后又有圣上撑腰,他岂有退缩之理?
郑则心情愉悦地审着文书,忽然听到书房外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