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城苦笑,“你以为我是神仙吗?我能飞越长江去将你的想法告诉敌人吗?我能出卖你吗?”
苻坚道,“如果桓冲不这么一闹,朕的布局就是完美的,你为我着想,不想我被后世之人唾骂,可你坏了我的局,我们不得不去应付桓冲这个疯子,他成了牵制我们长江上游兵力的最大障碍,裴元略的水军将无法顺流而下,没有水军,我们如何渡江,朕不在乎后世怎么议论,朕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还怕别人去议论吗?”
经他这么一说,萱城恍然大悟,原来苻坚真的远略超人,如果桓冲不在长江上游与秦开战,那裴元略的水军可以沿着长江顺流而下,完美配合苻坚的伐晋计划。
萱城道,“你信我,我绝没有背叛你,我那时说出那句话,只是因为我知道桓家和谢家联合了,他们汉人,玩弄权术,Jing于谋略,不断政斗,可一旦有了外敌入侵,汉人的凝聚力将超出任何民族。”
苻坚听完不发一言,过了一会儿却说,“将将领们都召集起来吧,朕要召开军事会议,专门针对桓冲这个疯子的会议。”
于是,在桓冲倾10万荆州兵北上伐秦,攻下大秦数座城池之后,苻坚终于反击了。
他将大秦境内的大小将领召集起来,专门讨论了对桓冲此次伐秦的反击措施。
面对这殿内站着黑压压的一众将领,苻坚却不知道他说什么了。
他越想越气,气的火冒三丈,勐然一下推翻了几案上整齐摆放着的所有奏折,哗啦啦的翻了一地,南岸侍候在身侧赶紧上来低头去捡,苻坚却拾起一叠奏折砸了下去,南岸痛叫一声,萱城看的不忍,心揪了一下,苻坚,他怎么是一个神经质?难道他的那些温柔时刻都是伪装吗?
他对着南岸说,“你先出去吧,不用管这些,我来吧。”
南岸委屈的点了点头,他将捡起来的奏折递给萱城,萱城又去将地上那些散乱的奏折拾起来摆放在几案上,对着苻坚弱声道了一句,“看准了再砸,你以为南岸是桓冲吗?”他是无心的,只是想发表一下对苻坚神经兮兮举动的不满。
不料苻坚竟然听见了,还回应了起来,“对,朕以为他是桓冲,朕想砸死他。”
萱城被他这么一本正经的行径逗笑了,竟然在这么多将领面前抿嘴笑了,“桓冲是神吗,能飞到长安来。”
也许是气氛被稍微缓解了几分,没有方才那般紧绷了,苻坚这才将手中的一份奏折轻轻的放下,环顾起殿内站立的众多将领,道,“诸位都知道了吧?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很不友好的大事,晋朝的荆州刺史桓冲以10万荆州兵北上攻打我秦地襄阳,刘波、桓石虔攻沔北,杨亮攻蜀,拔五城,进攻涪城,郭铨攻武当,又连续攻下我秦万岁和筑阳两城,诸位觉得光彩吗?一定不光彩,对吧,朕也觉得丢脸,从来没有被人家这么追着打过。”
苻坚叹息了一声,又说道,“原来朕只是召开了一次太极殿会议,想看看诸位对朕伐晋之事的看法,诸位可能是太有同情心了吧,竟然一边倒的反对朕去打晋朝,如今可好,你不打人家,人家就要来打你了,还是被追着打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既然如此,那就打吧。”
慕容垂率先站出来道,“陛下,臣愿意身先士卒,领兵讨伐桓冲。”
姚苌亦是站出来拱手道,“臣也愿意为国领兵出征。”
苻坚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道,“冠军将军、龙骧将军英勇过人,朕很欣慰。”
“那么,诸位呢?”他反问殿内的其他将领。
其他人却垂头沉默不言。
苻坚等了半天也没人回应他,气的又掷起那些奏折就要砸过去,萱城挡住了他,“皇兄冷静。”
他抚摸着他的手,慢慢的将他手上的那些随时都能砸伤别人的奏折抢走了,并且藏的远远的,再也不能让苻坚触及到的地方。
萱城忽然发现自己的这个举动有些可笑,为什么他一向温柔如春风的哥哥是个Jing神分裂之人呢?
“好,你们不说,朕替你们回答,诸位,此次战争,不论你们想不想打,都没有选择了,我们必须要打,而且要举国出动去打,我们要打到建康去。”
“建康?”这时候,殿内的众将领才异口同声的发出了第一声疑问。
邓羌有些疑惑的目光投来,“陛下不是要救襄阳吗?”
“救,当然得救。”苻坚道。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苻坚的视线落在了慕容垂的身上,随后,他朗朗道,“冠军将军,你去襄阳,如何?”
萱城震惊的盯向苻坚,只见他脸色冷静,似乎不像是随口之言,更不想是询问,更像是命令,一道早已在苻坚心中酝酿好的命令。
慕容垂亦是有几分的茫然,他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有些不解的目光迎上去,萱城看他的时候,他也刚好投上来了视线,一下子,四目聚在一起,萱城的眼中多了几分的痛惜,如果慕容垂去襄阳打桓冲,那一切就成了真实的历史。
那原本还有一分的念想和侥幸,他以为苻坚也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