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慕东奇怪道：“你刚不是说迟到没事的吗？”
陈天厚叹了口气说：“我哥迟到没事，其他人，不行。”
连他这个亲儿子都不行。
何慕东和梁穗都不由惊了下。
汤青还是快快地吃完了早餐，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周围工作人员的窃窃私语，以及他们若有似无看过来的目光，而且那目光似乎有点……哀怨？
汤青总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但他觉得早吃完为妙。
吃完了饭收拾好包，他再次坐上了余岩霖的车后座。
不管是余岩霖稍微欠身的姿势，还是汤青自然岔开腿上车的动作，都给人一种默契十足的感觉。
就好像，这件事他们已经做过无数次。
汤青上车的时候，也是这个感觉，想了想，把身子尽可能地直起来，好保持些安全距离。
他俩不在一个楼上课，送完汤青，余岩霖还得继续往前走。
“我上去了。”汤青飞快跳下车，就要往前走。
“等等，”余岩霖看着他被风吹乱的头发，把自己的黑色帽子摘下来，盖在了汤青的头顶，“下课别跑，在老地方等我。”
汤青点了下头，走了两步就跑了起来。
跟拍的工作人员：老地方？
哇哦，真刺激！
摘帽之后的余岩霖只剩下一只口罩，他的眉眼和轮廓都太好认，周围路过的学生好多惊呼了起来。
“是余岩霖？”
“哇节目已经开始了吗？”
余岩霖挥了挥手跟大家打了招呼，脚下一踩，车子很快地滑出去，背影又酷又帅。
工作人员：哎余影帝等等我们！
吃瓜吃得差点忘了正事了！
汤青刚进教室就看到陈天厚在讲台旁挨训。
陈教授说他毛毛躁躁的，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陈天厚顶嘴说：“我本来就是个孩子嘛。”
于是被训得更厉害了。
汤青的出现，就是陈天厚的救星，他努了努嘴说：“喏，你‘亲’儿子来了。”
我先溜了。
陈教授看汤青，首先看到的是他的黑眼圈：“这节目这么累吗？都不让你们好好休息？”
节目组：？？
没有的事，这锅我们不背。
陈天厚：？？
我也有黑眼圈，你怎么没看到？
汤青刚要解释，老头又压低声音说：“还是说……那个小混蛋又……”
汤青心惊胆战地赶紧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老师，您的麦克风有点歪，我帮你整一整。”
陈教授恍然，拍一把自己脑门：“瞧我这脑子，还真忘了这茬儿。”
他拍拍汤青肩膀，让他去找位置坐。
上课的内容只是节目的极小一部分，录是录的，镜头后期会做剪辑。
还没到下课的时候，汤青他们就被导演组的人给喊了出来。
“是这样的，三位老师，”导演助理解释说：“经过大家的一致讨论，都认为在宿舍里做饭这件事可能不大合适，虽然那里是导员宿舍，但咱们毕竟体验的是学生生活嘛。”
陈天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合适了？”
也就是说以后他就吃不到这么美味的食物了！
那怎么行！
“因为这是临时的变动，所以为了补偿你们的损失，按照你们购买食材的价格，节目组给两倍返还充值到你们的学生卡里，你们看这钱是怎么分。”
陈天厚还想跟他们理论理论，汤青拦了他一下，让把钱平分到三个人的卡上。
这会儿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汤青决定继续回教室画画去，只是一回头，发现余岩霖也跟了上来。
汤青：“你……不回去上课了？”
余岩霖：“我回去就该下课了，还回去干什么，我就在你们教室里等你吧，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们上课的。”
我可去你的吧。
汤青画画的时候，这人就撑着下巴专注地看着。
比他这个画画的人都专注。
汤青几次欲言又止，心底隐隐有躁动不安的情绪堆积起来，他忽然间都觉得自己不会画画了。
“你怎么不画了？”余岩霖还问。
你还有脸问？
汤青内心崩溃：社恐画手表示想狗带。
汤青木着脸，在最后几分钟终于动了笔，余岩霖饶有兴致地盯着看，先看到几段弧线，他嘴角翘起来：“是在画我吗？”
汤青的弧线生生拐了个弯，他顿了一下，继续画。
下课铃响起，汤青把刚画的那张纸递给余岩霖：“喏，送给你了。”
汤青画的……是一坨便便。
上面还冒着烟，新鲜出炉的。
把整张图完完整整拍下来的摄像大哥：噗嗤。
第12章 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