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要是送来的是个Omega,估计这个地方,不太行了。”医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许修杰听到这个数字后直接懵了,要知道他从小到大发烧次数屈指可数,最高温也就是38℃,连去医院挂水都不用,在家做个物理降温就完了。
41℃,这脑子不得烧坏了啊。
医生已经在给官深烛做降温处理了,但毕竟官深烛现在是超高热,而且又是Alpha,身体对细菌、病毒的容纳性高,同样的对药物的敏感性很低,治疗起来确实不太容易。要知道,越高级别的Alpha,体质越好,抵抗力越强,相对的,一生起病来就越难搞。
官深烛就是属于这一种。
物理降温法加上药物降温,半个小时过去后,关胜的体温只下降了1℃。没办法,医生只能继续换药,物理降温、口服药物以及输ye齐上阵,中午的时候,官深烛的体温总算是降到了38℃。
体温降下来后,官深烛也醒了,一睁眼就看见了雪白的天花板,听见了周围冰冷的仪器声,最后重重地闭了下眼。
又来了。
上一次发烧烧到糊涂,还是他第一次分化的时候。他分化的时候情况特别不好,发烧断断续续持续了一周才勉强恢复。当时他妈妈就说,分个化、发个烧,没把脑子烧坏,把身体烧毁就算是家里祖上保佑了。
说实话,他也不懂为什么生活在新文明时代的母亲会有古地球时代的那些迷信想法。
不过,他也确实觉得庆幸,这么高的烧没把他烧成傻子,确实是运气爆棚。
官深烛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墙上的时候脑袋晕得厉害,他干呕了几下之后,干脆自己拔了针,冲进厕所吐了个昏天地暗。
许修杰刚买午饭回来就看见官深烛的病床空了,药水透过尖针在床上晕开了一片,被褥凌乱,还有阵阵呕吐声。
“Cao!”许修杰赶紧把吃的放下就冲进厕所,他一进厕所就看见官深烛差点把脑袋栽进洗手盆里。他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捞,“不是,吐就吐了,不用行那么大礼吧?”
官深烛漱了口,回头看了眼许修杰,有气无力地说:“你看我像吗?”
“不像不像,我扶你回去。”许修杰感觉自己不熟扶,是把人拖回去的。现在官深烛的骨头像是白长了一样,除了能增加身体的重量,还真没有什么别的用处了。好不容易把人扶回了病床,他觉得自己都出了一身汗。
官深烛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是虚汗和热汗交织,最里面的那件衣服早就shi透了。他躺着缓了会,哑着声道:“我手机。”
正在摆午餐的许修杰气不打一处来,“还手机,你知不知道你自己都病成什么样了?把你送来的时候我都费劲,急都急死了,还管你什么手机。”
“把你手机借我。”
“不是,你能不能消停点?”许修杰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官深烛。
官深烛输入一串早就背熟了的手机号,给裴暄打了过去。没一会,裴暄接了。
“小暄……”
“嘟嘟嘟……”
官深烛:“……”
许修杰回过头来,“干嘛,被挂电话啦?”
“嗯。”官深烛觉得太阳xue突突地疼。
此时裴暄也在医院,略微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手背还扎着针。俞怀忙前忙后,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裴暄皱着眉,盯着手机发呆。
“暄暄,先吃点东西吧。”俞怀给裴暄买了瘦rou粥,选的是最清淡的那家店买的,还特意嘱咐了不放油,少盐。
裴暄瞥了那粥一眼,“没胃口。”
俞怀坐在床沿,“没胃口也得吃一点,你生病了,吃了东西才能好得快。”
裴暄也发烧了,毕竟在Cao场里吹了一晚上的冷风。他去的时候穿得还算多,但依旧挡不住寒风肆虐。更何况,他现在只是一个Omega,哪怕体质比一般的Omega好多了,也经不住这么吹。
“待会喝吧。”裴暄的声音有些哑,心里更是憋了一团火。
官深烛竟然还有脸给他打电话,而且还用一个陌生号码。真的是能耐了。
俞怀早上陪裴暄到医院检查后就回学校上课了。裴暄虽然也发烧了,但是不严重,38.5℃,吃个退烧药,输个ye,再观察一个中午就能回去了。
今天早上有一节和金融一班一起上的大课。裴暄是记得的,所以其实他很想问一问俞怀,今天早上上课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官深烛,也想知道官深烛有没有问他今天为什么没来上课。然而他现在心里别扭,什么问题都问不出来。
俞怀是个细心的,他观察了一下裴暄的脸色,小声说:“今天官深烛也没去上课。”
裴暄看过去,“为什么?”
“不知道。”俞怀没敢去问,哪怕他和谭畅有联系方式,但也没好问。
裴暄抿着唇,原本因生病只剩下淡粉色的嘴唇变得比纸还白。
“不上就不上吧,和我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