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常常念叨她的师父好看,胜过了俞沛霖,姜书诚容貌确实优越,但是要说越过了俞沛霖……只能说见仁见智吧!
姜书诚同小竹说着一路上的趣闻,师徒二人的声音一直没停过。
薛巧儿收拾竹篾上的果干和果皮,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慢慢靠近。
薛巧儿转身,阳光在俞沛霖的身上镀了一层金。
“薛姑娘,那件事是蒋婧做的。”
“我猜到了。”薛巧儿又回转身接着收拾果干。
“怎么猜到的?”
“她在马场看我的眼神不对。”
上次在马场,苏妙看她的眼神是好奇和友善的,但是蒋婧好奇是有,在薛巧儿和她对视的一瞬间,捕捉到了她眼里的敌意,虽然蒋婧收敛起来,但还是没藏好。
后来点心铺发生的羹汤虫子一事,蒋婧偷摸放虫子进羹汤的可能性很大。
“蒋婧是把我视作眼中钉了。虽然你桃花开得好,但是无缘无故殃及我这池鱼可就不太美了。”
俞沛霖一愣,薛巧儿这是负气了,他还未曾听过她这般说话。
“我已经跟她明说,而且她也会受到惩罚,应该不会再陷害于你。”
“哦?那就好。”薛巧儿忙活完了,坐在了竹篾旁。
这是不信?
俞沛霖还想再说什么,见薛巧儿肩上有一片树叶。
“你的右肩……”俞沛霖指了指。
薛巧儿看了一眼,随意地拂去了那片叶子。
不远处的姜书诚和小竹站起身,手一划一划的,好像在切磋功夫。
“马上清明了,我准备回清风县一趟。”薛巧儿开口。
“嗯,我同你一起去。”
“不必了,云梢陪我去就好。”
“我要去栖凤山,我父母的坟冢在那里。”
栖凤山在清风县和邻县的交界处。
原来是这样。
*
周坤回到家,周大娘看到他手中拎着的糕点,立刻明白了他的去向,有些变了脸色。
“阿坤,没和同年出去?”
“母亲,我们约在明日出去交游。”
趁着休沐,新及第的进士们相约举行诗会。一来呢,天之骄子们抒发文人意气,二来呢,进士们之间沟通感情,结交人脉,更有利于仕途发展。
“今日你两个叔叔要来,我们去泊口接他们。”
“好。”
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周大娘和周坤和周家主家已经近十年没见过面,周坤的父亲死后书信也断了。这些年,周大娘靠做女工绣活维持生计,就算再难,她也没朝主家要过一分钱。
眼下,不少清流之家给周府下宴帖,周大娘,不,现在要叫周太太了,周太太一一前去赴宴,她没有推拒的底气,当然也没这个想法,她想为儿子择一门好的亲事,为他的仕途添一把力。
站在泊口,周坤见到了自己的两位叔叔。
周坤小时候和父母在主家住过一段时日,这些年过去了,记忆已然模糊。
年纪大一点的是二叔,另一个是三叔,这他还是不会认错的。
“二叔。”
“三叔。”
“坤哥儿都长这么大了,真是仪表堂堂,如芝兰玉树。”
二叔亲切地拍了拍周坤的肩膀。
“大嫂,还劳烦您来接我们。”周坤的三叔客气地作揖。
“小叔叔说的哪里的话,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
寒暄了几句,几人坐着马车离开了。
……
“大嫂,我们这次来有个不情之请。”
到周府安顿后,周坤的二叔三叔同周太太说了正事。
周太太没让周坤在场,长辈间的事,或多或少有些恩怨在里头,如果要做“恶人”,便让她来做吧。
“二叔叔直说就是。”
“是这样,前两年老爷子走了,临走也未看到他的大孙子一眼,这次清明,想让坤哥儿回去祭拜。”
“嗯,这也该是子孙尽孝道之事,我会很阿坤说的,不过,让阿坤回去可以,当年分家产时大房的那一份是不是该给我们?”
三叔听了心里窝火。大房那份早已被二房三房分了,谁叫他们自己出去单过的?而且大哥那时已经去世了。
吃到嘴里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二叔看了一眼弟弟,示意他稳住情绪。
“那好说,我回去便和三弟好好清点,把大房的家产一并给大嫂和坤哥儿。”
兄弟二人回了屋子。
“二哥,你干嘛应下了?”三叔一脸不愉。
“以后周坤有出息,我们还需依仗他,这个时候低个头也没什么大碍。”
“谁知道他有没有出息,能不能帮衬咱们,就是一个破进士而已……”
“三弟,你说的破进士我们几代才出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