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街里街坊的,不要见外,再说了,我以后可能还会登临你家门的。”
裹着面粉和蛋ye的香椿炸至金黄,再洒上白芝麻和辣椒面儿,那香味简直了,麻辣酥脆,还带着青草香。张婆婆用米浆纸将香椿卷儿包好。
薛巧儿听言浅笑,这话她不好回应,边连连道谢边双手接过一大包香椿卷儿。
这个,在京城着实难吃到,还是颇为令人想念的。
*
庄子上的徐管事一早给俞府送来新鲜的果蔬,还挂着莹莹的露珠,一看就鲜嫩可人。
庄子是俞沛霖的父母留下的产业。俞沛霖父母尚在之时,徐管事来俞府的时候会向当家主母,也就是俞沛霖的母亲楼氏呈报庄子的流水簿。
后来楼氏病逝,徐管事再来送东西,便向俞沛霖呈报。
然而俞沛霖公务繁忙,对庄子上的琐碎事也不怎么上心,徐管事便少去叨扰这位大少爷,自觉把事情做到位便是。
徐管事没想到,上个月大少爷破天荒地听了他的呈报,察看了庄子的流水簿。
这次呢……徐管事眼尖地看到,大少爷正和他的侍卫正往这边走呢。
“大少爷。”等俞沛霖走过来,徐管事躬身行礼。他以为俞沛霖就要从面前一晃而过,没想到停下了。
“徐管事,劳烦把庄子流水簿给我看看。”
“是。”
流水簿记得很琐碎,就是每一日庄稼畜禽长势、田地收成、成本用耗、市集收入等等……事无巨细地都写得一清二楚。
俞沛霖看了一会儿,交还给了徐管事。
“不错,徐叔辛苦了!”
“都是小的应当做的,大少爷要是没有旁的吩咐,小的先告辞了。”徐管事很有眼力见,他看了大少爷的行头装扮,这是要出门。
俞沛霖点头。
他刚看了流水簿,拾月点心铺买进的食材比之上月只增无减,说明生意越做越好。
他的直觉应是对的。
*
拾月点心铺的生意确实越做越好,特别是近些日子人流如云。以女客居多,男客多是买来捎给家中亲眷吃。
坐在大堂里吃糕点的男客真是少之又少。偶尔有几个,以老者居多,一边慢悠悠吃着糕点,一边品着花茶,好不惬意。要是有年轻人如此为之,难免让人觉得虚度了时日。
还真有年轻男子来店里吃糕点。
大大的手拿着小小的一块糕点,怎么看怎么突兀,小伙计心道。不过小伙计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给年轻男子倒了一杯花茶。
“客官,您慢用。”
热情的小伙计又去给其他桌的客人倒茶。
……
“你们尝尝,别看这家铺子不起眼,吃食还是不错的。这是夙子糕,这是负雪糕,这是花露和花羹。”
雅间里,一个天青色衣衫的少女正给两个密友热切地推荐着。这是长春侯府大姑娘苏妙。
“阿婧,你在看什么呢?”
苏妙见其中一位好友正侧头望向窗外,没有听她说话。
名叫阿婧的少女是礼部尚书府三姑娘蒋婧,她转过头来,看向苏妙歉然一笑。
苏妙心生无奈,蒋婧自从和小俞将军退亲后,情绪明显低沉了不少,偶尔会发呆走神。
放在以前,蒋婧是多少京圈少女艳羡的对象。小俞将军俊目修眉,相貌堂堂,年少有为,前程大好。可自从小俞将军出事后,这艳羡就变成唏嘘了。
苏妙面上不显,浑不在意地将花羹推到蒋婧面前。“阿婧,你尝尝看。”
芙蓉色的羹汤,上面缀着勾勒成花瓣形状的蜂蜜,令人感觉满屋都是春意。
“着实不错。”另一名少女圆圆脸庞,笑起来一对梨涡隐隐若现,一直在大快朵颐的她,此时放下勺子赞叹道。这是大理寺卿家的姑娘云若瑜。
“那可不,我母亲和祖母也爱吃哩。这店铺东家可是个美人哩,我看她梳的发髻,还未婚配。”八卦少女苏妙到哪里都不忘八卦。
三人心中或多或少生出想法:未出阁的女子总是这般抛头露面好吗,难道以后的夫家会不在意?平民女子的生活她们真是不理解。
几位姑娘吃完糕点和花羹,携手说笑着出了铺子。
蒋婧忽然想起上一次就是在这里,她见到了久违的俞沛霖。他坐在轮椅上,客气地和她打招呼,然后再未多言,转身上了马车。
那样的客气,在蒋婧看来,就是疏离。
苏妙见蒋婧落了步子,忙回头喊她。蒋婧回过神,跟了上去。
一下午的时光说快也快,很快日头西斜,店铺要打烊了。拾月点心铺不做晚市。
薛巧儿清点完翌日要用的面粉后,戴好帷帽,迈步回家。
“薛姑娘。”
薛巧儿听到有人叫她,转头看去,是邻居周坤。他手里提溜着刚从拾月点心铺买的两盒糕点。
“周大哥,这是带给周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