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快到了。”安良走到扑簌簌掉叶子的梧桐树下后在心里道。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算一算他自己的生日也快到了。
安良以往都不太在乎自己的生日,毕竟要是说起特殊的日子,一年中的每一天都是特殊的。但是今年不一样了!今年他有男朋友了!他男朋友还特别好!
一想到秦淮,安良觉得自己身上也不冷了,外套也不需要了,简直是有情饮水饱,有情光膀子也热。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重庆的晚秋的威力,他还没沉浸在这样虚幻的温情中太久,一阵邪风就直愣愣地吹了过来,险些给他整个人冻晕过去。果然一切都抵不过物理规律,老天爷就不让有情人好过。
他一路小跑地冲到了停车场,缩进那辆奔驰车里。秦淮的车永远是干干净净的像是一辆新车一样,安良拧开钥匙,一阵暖风扑面而来。秦淮车里用的香薰是雪松和檀香味的,迎面吹来的就像是一个白雪皑皑的凛冽冬天。
真的要入冬了呢!
作者有话说:
下章摊牌(如果一切顺利
第37章 光源
开到李成他们部队的路很远,安良老老实实开了高德地图准备顺着导航走,结果耐不过重庆是所有地图软件的天堑,险些被导航导到沟里去。
等他好不容易开到了李成他们部队的门口,已经快要七点了。李成估计等他等了很久,站在一棵树下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玩儿。
安良按了按喇叭,李成抬起头来看见是他就笑了,一路跑着过来拉开副驾驶的门跳了上去:“安医生!”
安良看着他喜气洋洋的样子就觉得开心:“对不起啊,我第一次到这边来绕了几段路,你等我多久了?”
李成的身上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特有的蓬勃活力,他和秦淮在这一点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特质。安良看着他好像什么闲事都不往心头过的样子便觉得有些怅然,什么时候他的秦淮也能这么无忧无虑的呢?也许再过几年,等到他在安良这里获得了足够多足够浓酽的爱意之后,他也许真的会忘记过往的一切不堪,变得和李成一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不就是时间和爱吗,这两者他都多的是,安良有信心陪着秦淮耗着。
想到这里,安良转头看着李成笑道:“想吃什么?你安哥请你吃饭。”
李成假模假样地推辞道:“那怎么好意思…”
安良瞟他一眼笑道:“就你那三瓜两枣的牙膏钱!走,我带你去吃个好的!”
他是真的挺喜欢李成的,同时也觉得他不容易:一个外地人在重庆当兵,举目无亲不说连津贴也没有几个,娱乐生活更是乏善可陈,自己也许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
因此安良油然而生一股豪气,决定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带着李成尝试一些合法的高级娱乐方式!落到具体Cao作上就是:吃日料。
要么说安良其实就像他妈说的那样是个菩萨心肠,他看上去日天日地放荡不羁,其实根本见不得别人落难受苦,哪怕是受委屈也不行。安老太太从前呲他:“土地庙里我看他们该供着你在那龛上!”
等到安良带着李成在那家以昂贵闻名的日料店落座后,李成才意识到不妥,他有些局促地看着安良:“安医生,这个也太贵了吧!吃点别的就好了,哪儿真能让你破费啊?”
安良一边点菜一边笑:“拉倒吧你,你难得从部队里放个假出来。等你以后发财了再请我吃饭,行吧?”
他将手里的菜单还给服务员,推给李成一杯清酒后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你上次约我吃饭那次,我看你怎么兴致不太高的样子?那天出什么事儿了?”
这李成估计也是个一觉睡醒忘记昨日爱恨情仇的,听见这句话思忖了片刻才回忆起来安良说的是哪一天:“啊!那天!”
他喝了一口清酒,险些把自己的眼泪都辣出来了:“那天我正好跟我妈视频,听见她给我说了件事儿。这事儿的当事人安医生你也算是知道…虽然事情本身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这一展开简直就是三纸无驴离题万里,安良不得不把他的话头拉回来:“你给我说重点。”
“重点就是他叔叔,秦石汉,你记得不?”李成清了清嗓子,说得激情澎湃。
安良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怎么了?”
李成说起话来跟小学语文老师上课似的循序渐进循循善诱:“我老家是安徽芜湖的,安医生知道吗?”
这安良还真没留心过,他只知道李成是安徽人,对于芜湖这座城市的了解全来自网络上的梗:“然后呢?”
“那个城市很小的,人和人都认识。我妈之前跟秦石汉他二姨是一个纺织厂的,两个人关系很好的。安医生你知不知道,秦石汉十几年前为什么从芜湖来了重庆吗?”
安良之前听秦淮略微提起过一点秦石汉的发家史:左不过是在安徽赚得差不多了,将目光投向了彼时尚且只是一个码头城市的重庆。不得不说秦石汉的眼光还是独到的,谁又能想到短短的十几年过去,重庆如今是整个中国经济发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