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楠说这话的时候,双腿也有些发软,大家都是同类人,他清楚的明白,逼个gay去和女的交往,是个多么磨人的玩样儿。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像极了那些喜欢吹耳旁风的女流,只是,他太想让江缘把目标向他转移,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那江缘简直对他来说,就像个噩梦一样。
江雪柔沉默了半晌,觉得顾思楠说的颇有所理。他不奢望自家儿子能把江氏公司做的规模更大,只要能帮她守住这份基业,那就够了。她一个女人,这么多年来独自挑着这根大梁,实在是乏了,她盼着自家儿子能像模像样起来,盼了不知道多少年。如果他会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去改变,何尝不是一种最佳的手段。
“你说的不错,过几天我就给他张罗去,之前庆达集团的罗总,还有金笙公司的夏总……都像我打听,我家小缘有对象了没,我觉得他年纪还小,就没放在心上,嗯,得考虑考虑了……”
顾思楠皮笑rou不笑的笑了几声,他算是做了件,对不起江缘的事情吧。男人和男人之间,能有什么结果,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到了晚年,就知道,当初拒绝了一次又一次相亲,准备和他人厮守一生,最后被抛弃,被嫌弃,是件多么悲情的事情了。
……
和江雪柔说了那么多,顾思楠感觉重新获得了一种安全感,整个人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到了这个年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为了几张泄出去的裸照,就此没有了生活的动力,实在很划不来。
顾思楠回到家,买了好多菜,为了调整心情,准备和自家儿子好好的吃一顿。
江缘带了个锁匠回来,磨磨蹭蹭的装了半天也没装上去,一边嘴巴里催着让那个小伙子快点,一边斜睨着眼睛看着一个小身影,慌慌张张的上了楼,行迹匆忙。
江缘张了张嘴,这种无视感,再次让他感到压抑了起来。他看到顾羽,就联想到顾思楠,那种对他敬而远之的态度,让他的身体,每时每刻都紧绷着。
“臭小子,看到干爹都不知道叫一声,和你那个王八老子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江缘低声骂道。
“先生,您是在和我说话麽?”那装锁的工人抬起头,不解地问道。
江缘瞥了他一眼,有些冷峻的道,“没有,自言自语呢,装好了没,快点,别想着我会留你吃晚饭。”
江缘的话,像是搓中了那个工人的嵴梁骨,他装锁都装成老油条了。之前,他帮人家装锁,只要是下午,两三个小时下来,准会遇到人家烧菜做饭,主顾看着他小伙子装锁装的满头大汗,都会留他下来蹭一顿。久而久之,他便觉得,包一顿伙食,成了主顾分内的事了。
现在已经五点半了,他从三点装锁一直装到现在,江缘迟迟不肯提吃饭的问题,他也有些急了,故意放慢了手脚,拧个螺丝进进出出费了好多时间。听到江缘那么说,那装锁工马上急眼了。
“帅哥,你不会做饭麽?不会做饭,哪怕盒饭也成啊!”
江缘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他强忍着心里的不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要吃盒饭啊,可以啊,从你的工酬里减吧,一顿二十,我待会再给你个三十,怎么样?”
那装锁工抛了抛手,“那还是算了,我吃一顿饭,才五块钱。”一边拧着螺丝,一边嘴巴里叨叨嘘嘘,都说现在的年轻人最不会讨价还价,出去买水果,准被缺斤少两,今天怎么遇到了个这么Jing的,出门不利啊!
“一顿饭才五块钱,你他妈的逗我呢,你吃的什么啊,稀饭加白菜吧,你不吃rou?别营养不良了,在我这儿晕过去。”江缘有些蛋疼地说道。现在的外卖,没个几十,人家都不愿意送,吃顿饭5块钱,这该混到差到什么地步啊!
江缘开始同情起那个装锁的工人起来,莫非,这个人,有什么隐疾,又或者说,这个人家庭条件实在困难,混到个,连吃rou的能力,都没有了。
江缘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还有多久能装完?”
那装锁工歪着眼,显然心情不佳,“快了。”
江缘想了想,外卖至少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这个时候下班高峰,堵车就更加厉害了,不知道啥时能送过来,他还是有了产生了些悲天悯人的同情心,“你等着,我给你去楼上看看,给你要点吃的,等着……”
江缘上了楼,对方冷哼了一声,“还真当我是要饭的呢,谁稀罕了,还真以为老子每顿五块钱,老子天天吃龙虾吃鲍鱼!”
结实的铁门被用力的敲打着,顾思楠在厨房里做饭,听到敲门声,循声赶去,听到那声源,来自铁门的下半部分,就知道,是个小孩子在敲门。但是很快,那阵敲门声,又停止了。
顾思楠一刻不留地打开了门,没顾着说话,就听自家儿子嚎了起来,“爹地,有人要绑架我?”
江缘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不是在这里站的好好的麽,谁绑架你了,就你这种脑子的,白送给人家,人家都未必会要你。”
顾羽握紧了两只小拳头,“死江缘,你信不信,人家拿小拳拳锤死你啊!”
顾思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