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又夏单手推色块的动作顿了顿:“恭喜。”
“喜个屁,他一看左手的石膏差点又昏过去,说不如直接撞死他,许然本来挺高兴,见他寻死觅活的也跟着血压升高了,他俩好险没把医院天花板掀翻。”顾杞说,“哦对,望姐提了一嘴《半神》和《宇宙》的相似,Woken经纪人打太极,意思是如果银山为这事跟白延辉对峙,他们也会站在我们这边——枪打出头鸟,你知道的。”
现在的Woken面对一堆烂摊子分身乏术,闻又夏本也不指望许然能表什么态,但其他被利用、坑害过的音乐人不一定有Woken的分量。
“我还是去找骆驼吧。”闻又夏说。
卢一宁没好气道:“找他有用么。”
闻又夏:“没用也要找,万一他知道白延辉其他事呢?总不能隔了几年还是什么也不做等着邱声去解决。”
“哥,其实我和杞哥真的不在意,大家都会往前看。”卢一宁说。
闻又夏“嗯”了声,他不再对卢一宁解释。譬如他们之间并不是非要付出守恒,但他弥补邱声的创伤同时也是治愈自己。如果尽到了所有努力最后依旧没有办法,那闻又夏这次会选择认命,放下,不要了。
那时,他可以对自己说一句真正的,“问心无愧”,也能告诉邱声,“我可以同等地爱你,永远地爱你,你让我回到你身边,行吗?”
他总不能再让邱声难过了。
闻又夏深呼吸一口气,翻出手机里存的六哥的号码,手指动了动发过去一条信息。
短信刚显示“发送成功”,身后诊室的门一看,邱声满脸苍白地出来。他走路有点不稳,闻又夏扶住他,担忧地:“没问题吧?”
邱声看他一眼,突然猛地抱住他的脖颈。
旁边卢一宁用力地“啧”了声,闻又夏却没任何欣喜,相反,他的心凉了一半。
医生紧随其后出门,戴口罩,看不出表情,但他眉头紧锁:“你是病人家属对吧?”
这一次,邱声没有否认了,闻又夏点头:“我是。”
“刚才我们检查时发现病人胃部有息rou,已经镜下切掉了。从检查来看没什么问题,应该是良性的,但是还是会去做一个化验。”医生把单子递给闻又夏,“具体的病理结果要一个星期之后出来,你们到时候来拿吧。”
闻又夏没听懂:“为什么要化验?”
医生很忙,示意他看单子,转身回去了。
旁边,卢一宁忧心忡忡地不知是解答还是雪上加霜:“意思是,可能是癌症吗?”
作者有话说:
邱,脾气得改,作息也得改。
宝贝们还有海星吗,我还差一点就可以凑整数啦qaq
第75章 “我是为自己,也为他。”
卢一宁口无遮拦随后就被闻又夏拍了一巴掌,但其实根本不需要他多嘴。邱声心里完全清楚,十二指肠溃疡、胃溃疡,恶化到最后很可能是肿瘤。
邱声以前真无所谓。
生病也好,哪天被车撞了或者失足坠楼了,在三十岁之前没了不失为一个好结局。甚至他认为得癌症痛归痛,总好过下决心去自杀——他没那么多勇气——但再次看到那段视频,意识到闻又夏和他可能再见面,而重逢就意味着他们有机会再来过,邱声就开始害怕。
害怕没有时间等到修补裂痕,也害怕万一重归于好却时日无多。
他当然不想坐在那儿无所事事一个星期,但这次闻又夏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强势,不等邱声脑子转过劲儿,闻又夏已经把接下来的安排都分发下去。全票通过,连柳望予都要求邱声必须休息,直到确认检查结果。
邱声不肯,他坚持已经不痛了。可惜没人听他的,都默契地把他当成个能喘气的木偶,其余的言语动作一概不存在。
邱声憋得心率加快,卢一宁还在幸灾乐祸:“这就是你早年搞专制独裁的报应!”
可能医生话说得温和,朋友们——如果邱声有的话——对他的所谓病情持乐观态度。闻又夏第二天就没影了,邱声问顾杞,对方装疯卖傻。
“不知道,哎呀,我哪儿管得着闻夏嘛!”他说完,反将邱声一军,“吃药没?”
邱声捂着耳朵,恨不能时光倒流痛改前非好好修养身体,绝不给这群人以“你是病人”为借口瓜分他话语权的机会。
顾杞唠叨:“要吃药的,你看马上23号又去检查了,到时……”
邱声干脆扭头跑出了排练室。
他被剥夺决策能力,在排练室还要忍受顾杞和卢一宁反复捶打,索性到录音棚溜达了一圈。认识的母带工程师正在给他们录的新歌协调各个器乐的音量,这首新歌本是卢一宁写着玩的,几个人各司其职地编了曲,前后都没超过72小时就完成了demo。
决定叫什么时卢一宁选择用了和某篇有名的小说一样的名字,《舞!舞!舞!》,风格相当快乐,让人听了想随之摇摆。
这首歌会作为EP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