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叶敏的手完全不一样。
陈思虞握着他的手机还在找能打电话的人，听到男人的声
陈思虞摸了摸他的口袋，想翻出手机给他家里人打了个电话。
叶敏没忍住笑了。
“先生，需要帮忙吗？”
“……去……宾馆……开车去……”
陈思虞松了手，叶敏心里有点遗憾。但想到明天还能见到他，又笑了。
陈思虞看人终于愿意把手从那个他一直都不太放心的架子上挪开，连忙伸手扶他。
男人只是剧烈地喘息，他吸气很急促，呼气却绵长又沉重，目光迷离毫无焦距，满身的烟味和酒味。
只是他家小区已经很旧了，有一半的楼甚至已经拆掉准备重建新楼了，一片都是施工一半留下的又脏又乱的痕迹，黑黢黢的施工架哪怕是在明亮的路灯和月光下都显得沉默、满是灰尘。
……这可真是太抬举我了。
陈思虞有点无奈。他年龄不够根本没学驾驶，让这男人自己开就更不可能了，一身的酒味。
“明天见。”
那个身影动了动，却没回他。
一直没什么意识的男人突然挣扎了起来，甚至歪歪扭扭地伸手抢陈思虞手里的手机。
他悄悄用余光去看懒洋洋撑着头翻书的陈思虞。
陈思虞加快了脚步，远远地扬声问了一句。
他想，高中最好的地方就是这一点了。学生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一天大部分时候都呆在学校里，一天的大部分时候他都可以和陈思虞呆在一起，呼吸着同一片空气。
陈思虞看着叶敏一边说着明天见一边不舍的看着他被握在他手里的手，笑了。
走到校门口，两人要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陈思虞把他的一条手臂搭在肩膀上，扶着他往前走。
陈思虞本以为是喝醉了的，但离得近了才发现情况可能比他想的还严重。
陈思虞用男人的指纹解锁了密码，然后翻通话记录，找到了最近通话的是个叫“沈行舟”的。
和叶敏告别之后陈思虞一个人往家走。
陈思虞停住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个方向，决定去看看。
估计是躺下了，男人有了点力气，扯了扯自己衣领开始含含糊糊抱怨。
工地门口停了辆看起来就挺贵的车，陈思虞估计是这个男人的车。最近的宾馆也离的挺远的，陈思虞想着干脆把男人扶到车后座给他家里人打电话来接吧。
男人喘着气，连话都说不顺畅也没忘记骂人。
这条路并不算偏，毕竟是重点高中的周围，还是开了不少的店铺的。
叶敏的手是很典型的男生的手，握在手里骨节明显，这样握别的男生的手的体验有点新奇，陈思虞没忍住多捏了几下。
但本该没有的人的施工地里突然穿来了一声呻吟。
没走几步路，他看见前面有个整个人靠在着施工架的身影。
他从小到大摸过的只有妹妹陈思寂的手，女孩子的手几乎感觉不到骨头，又小又纤细，凉凉的，掌心软的他不敢用力。
车后面挺宽敞的，男人躺上去喟叹了一声甚至还翻了个身。
男人比他高一点，扶着架子喘的剧烈，满脸通红，陈思虞过去拍他的肩膀他都没有反应。
但天早就黑透了，也基本没有学生了，只剩下到12点自动断电的教学楼教室的灯还亮着。
当时叶敏只觉得这也太黏糊了。
“我给这位沈行舟先生打电话可以吗？他是您的朋友吗？”
他们明明只认识了两个星期，但这两星期像是在梦里一样。
——施工架哪里是能碰的？尤其是这种半吊子的工程，要是一个不稳砸下来肯定出人命。
陈思虞趴在桌子上边看杂书边等他。
叶敏下楼的时候天黑被绊了一下，于是陈思虞就牵着他的手一直牵了一路。
“先生，您家在哪？”
“明天见。”
只有两个人的教室。明亮的灯光。安静到静谧的氛围。
叶敏写字的速度慢了下来。
但是跟他和陈思虞现在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
“嗯……难受……”
叶敏做题速度不算慢，两人离校的时候只比正常晚了半小时。
“先生，先生？听得见我说话吗？”
陈思虞路过这一片施工地带往里看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
已经十点多了，他要快点回去。
“……别……别打给他……他就是个……狗逼崽子……”
他想起来初中班里有早恋的小情侣，有时候会有被迫留下来值日或者做作业的男生，女生就坐在座位上边看书边晃着腿等，只为了能一起结伴走从教学楼到校门口那一点点路。
留了一会儿。
他把男人扶到车旁，拉开后座车门，把人丢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