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诲失败。
池知软不想放弃,因为江砚没有放弃她这个蠢蛋,所以一有时间,她总要在江砚耳边念几句抒情诗或者句子。
有时候江砚被她吵得烦了,便会凶她:“你再念,我就把你嘴巴缝上。”
小姑娘自己竖指做了个封嘴的动作,举着圆溜溜无辜的大眼睛,继续在他耳边和尚念经。
没有感化到他,倒把叶酸柠成功带进坑。
那几天,叶酸柠走在路上,嘴里念的是:“一个人至少要拥有一个梦想,有一个理由去坚强。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里都是流浪。”
或者是:“为了避免结束,你避免了一切开始。”
……
后来许酌跟她商量个事。
许酌挑着好看的狐狸眼,非常温柔地同她道:“小妹妹,江砚就是一木头,榆木疙瘩,念了也等于白念。”
潜台词:我们不想听了。
池知软这才意识到打扰到了别人,她做了个封嘴的动作,还真就封嘴不念了。
可众人都没想过江砚会有所变化。
当许酌看见江砚拿来一本抒情散文丢在桌上时,他跟见了鬼似的,损话直接脱口而出:“你不前几天还要死不活的吗?”
深冬的阳光打在书桌一角,江砚侧坐着,翻开散文书摊在阳光下,笑得坏坏的。
“谁会跟分数过不去?”
江砚语文不好,绝大多数原因败在作文上。他逻辑分析能力强,就是一句句矫情的话写不出来。
要是作文这一块解决了,成绩绝对还有上升的空间。
许酌要笑不笑地看了池知软一眼,说:“多亏了某人啊。”
江砚翻开一页细细地看,认真细致。许酌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没想到耳边突然听到他的回答。
“嗯。”
——
这样的学习模式一直持续到期末的前一天,那一天榕城下了场大雪,雪蔓延至学校天空下的每个角落,苍白一片。
池知软坐在班级里,耳边是老师朗读英语徐徐的声音,她转头望向窗外,看见树梢上挂满了雪,总有种压不住的感觉。
果然,一只鸟儿从这经过,小脚伸了一下,雪渍纷纷往下落。
“池知软,你头往哪转呢?”英语老师突然停了朗读,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盯着她,“这儿,头转过来,再低下去,哎对,你该看的地方是书本——”
池知软低下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同桌凌淮笑看了她一眼,跟她商量:“咱们第二节 课下了去打雪仗好不好?”
池知软小心翼翼暼了还在朗读的英语老师一眼,不确定地问:“可以吗?”
她太中规中矩,刻板成规。
凌淮悄咪咪告诉她:“老师不会管的。”
再不济,回来的时候顶多批他们几句,但这句话,凌淮没有跟池知软说。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真诚邀请:“堆雪人很好玩的,去吧?”
池知软架不住凌淮的邀请,第二节 课下的时候,就跟着凌淮和叶酸柠一起出去了。
因下了一场雪的缘故,外面雪茫茫的亮眼,池知软不得不眯起眼来看。
叶酸柠率先抓了一把雪放在手里,她把雪揉成一团球,看着凌淮道:“班长,看不出来啊,你竟然也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凌淮是书香世家,为人处事多为谦逊。
身旁的池知软望着Cao场呆滞,凌淮移过去目光,很快又收回,这才说:“我们都一样。”
叶酸柠两个眼珠子在池知软和凌淮身上来回转了几圈,神秘一笑,看着凌淮故意道:“我是因为软软才出来的,那你呢?”
池知软也朝凌淮看去,发现他耳朵有些微红,眼睛闪烁。
凌淮再次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情绪淡淡:“雪好玩。”
就装吧。
叶酸柠看破不说破。
Cao场上玩雪的人很多,池知软学着叶酸柠和凌淮的样子开始滚雪球。
“软软,你滚个萝卜出来!”叶酸柠扯着嗓子对她说。
池知软懵逼地抬起头,手里拿着个不成形的小雪球,她鼻子脸蛋冻得通红,张惶地问:“萝卜,哪来的萝卜?”
江砚和许酌来Cao场溜达时,远远地就看到了这一幕。小姑娘满脸的我是谁,我在哪,我下一步该做什么?
叶酸柠笑出声来,正要跟池知软解释,视线里就看到一个雪球猛地朝她的方向砸来,她表情立马变得严肃。
“小……”才说了一个字,叶酸柠就看见凌淮上前替池知软挡住了那个雪球。
雪球砸在凌淮的羽绒服上,一触即碎,变成雪渍落下来。
池知软翻过身去,蹲下身盯着凌淮的手问他有没有事?
凌淮两手撑在雪地里,手背冻得发红,他冷静地摇了摇头,淡定站起身。
“没事。”他拍了拍手。
手心处有一点被呲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