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忽然,明光院跑过去抱紧了面前的男人,脸埋在男人的胸膛里,因为醉酒而柔软的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地上有碎片,你不要受伤哦!”
甚尔随口回答:“知道了。”
跟一个醉鬼讲道理,实在很没有意义。甚尔却忘记了这个道理,他试图从身上把粘人的恋人剥下来,但喝醉的明光院根本就无法沟通。他一手攥着甚尔的上衣,另一只手牵着甚尔的手,用力在手背上亲了一口。
明光院又说:“难过的时候要对我说哦。”
甚尔托着他的脚检查了一下,对方白净的脚上没有伤口:“嗯。”
甚尔随他折腾,衣服也被弄得皱巴巴。惠等了好久,等不到自家父亲从厨房里走出来,他拉开门就看到自家的家长在厨房里的甜蜜现场。惠刚想说什么,就看到明光院从甚尔怀里抬起头,他脸颊还有不正常的红晕,身上带着酒气,一副喝醉了的样子。
惠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这是……”
他话还没说完,明光院就一把抱住了他。大概正如惠自己所说的那样,因为复活的关系,明光院的身体只有十九岁。也许他未来还会长高,可他现在的体型实在有些不够看,就算是惠也比他高上了一大截。
明光院模模糊糊道:“惠——你也长大了!”
他这语气实在是很可爱,惠手足无措地看着自家老爹。甚尔假装没有收到他的求救视线,他在冰箱里翻了翻,找到了煮醒酒汤的材料,又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
甚尔觉得,那种全然信任、全然依赖又带着撒娇的样子,哪怕他多看一眼都会想要做一些糟糕的事情。
惠手忙脚乱地向自家姐姐求救。
真依兴冲冲道:“父亲,你知道我是谁吗?”
明光院笑起来也迷迷糊糊:“我知道的!你是真依!”
还不算醉得彻底,惠松了一口气。真依抱着自家父亲蹭了蹭,他看了一眼甚尔。
甚尔正在煮醒酒汤,短时间内是无暇顾及到她的。真希觉得又有勇气了,真希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她兴奋道:“父亲,你知道吗,国外的父母对自己的子女,都要像这样,用力亲在脸颊上的。”
明光院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
他这模样看起来颇为严肃,真依不确定道:“父亲?”
明光院下定决心一般,他踮起脚,挨个三姐弟脸上亲了一口。真希捂着自己的脸,表情一点点柔软了下来。她并不讨厌这样,反而觉得这些年的缺憾,在这一刻都被完全被填补了。
真依愣了片刻,转身夺门而出。
惠搞不清楚状况:“发生什么事了?”
真希对自家妹妹的那点心理活动了如指掌,但为了给对方留一点面子,她还是贴心地选择了为自家姐妹隐瞒。真希耸耸肩:“我不知道。”
而真依夺门而出之后,她没找到自己心爱的摩托,只能去找甚尔的重机车。甚尔的重机车比起她那辆来说,更加注重防撞性和整体的稳定性,有时候天与暴君打架打烦了,甚至会直接开着重机车从敌人的脸上碾过去。
和真依这种为了追求极致速度而舍弃摩托本身重量的情况完全不同。这也就导致了她在兴奋之余,还能略微保留一点理智。
真依用最后这一点理智想:酒真是个好东西,她还想多骗父亲喝点酒,甚尔都不要想拦住她。
真依杀进乡下的破旧杂货铺,指名道姓问:“有没有俄罗斯的烈酒,能灌醉熊的那种!”
杂货店的老板年纪已经很大了,他有点耳背。听到真依这么说了,老板慢吞吞说:“小姑娘,你说什么?”
真依重复了一遍:“我要烈酒!”
老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小姑娘还没有到喝酒的年纪呢,我不能卖酒给你,快走吧。”
真依只能放弃。
而另一边,甚尔做好了醒酒汤。明光院最讨厌的就是酸溜溜的食物,醒酒汤也不例外,醉里的他虽然没什么意识了,可仍旧知道这种东西他不喜欢。
明光院小声说:“巫婆的魔药。”
甚尔气笑了,他伸手捏着明光院的鼻子:“那你是什么?”
醉里的人讲话毫无逻辑:“我是阿净王子,要从荆棘缠绕的城堡里把甚尔公主救出来——”
虽然知道明光院喝醉了就没什么逻辑,但惠还是忍不住插嘴:“那我们是什么?”
明光院小声说:“睡美人的孩子……”
甚尔哭笑不得。
惠揉着太阳xue吐槽:“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黑童话,甚尔这样子,说他是恶龙还差不多吧。”
真希倒是觉得很有意思:“睡美人在梦中生下孩子,这是某种流传很广的童话版本吗?和惠是被鹳送来的童话一样呢。”
明光院攥着甚尔的衣角抗拒醒酒汤,听到真希的话,他抬头,认真说:“只有这个是真的!你是神明送过来的奇迹,是鹳鸟交给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