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光院洗澡的时候,甚尔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都是些酒Jing饮料,也不知是谁准备的。他随手开了一罐啤酒,他这种体质,就连微醺都不会有,自然是无法体会到饮酒的乐趣。只有冰镇过的啤酒勉强还能算是解暑。
他随手打开电视,深夜档的节目是成年人的世界。他看了一会儿,挑三拣四地为这些节目挑刺,到了最后才悲哀地承认,现在这种情况,其实他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进去。
恋人就在浴室,到这种程度还能平静看深夜档电视节目的人,并且什么都不做的人,恐怕身体有问题。
他这么说服自己。
等待变得漫长。他不由有些心猿意马,他的恋人浑身shi透的样子,会比平常更加可爱吗?情到浓时,他会叫着自己的名字吗?他会像过去那样攥着自己的袖口,只为让他不要离开吗?
当明光院洗完澡走出来时,那些旖旎的幻想在一瞬间化为了现实。他只穿了一件过长的白衬衫当做睡衣,那衬衫被未擦干的水渍浸shi,贴着皮肤。
可所有的旖旎也都止于这一秒。
明光院头发没有擦干,正在往下滴水。他毫无防备地揉着眼睛,声音还是那样甜而软,那颗泪痣也被揉得泛红:“甚尔,我眼睛好像进水了……”
这副毫无防备的样子,就连想对他做点什么都没有办法下手了。
甚尔想,他对自己全身心信任,毫无防备。他还什么都不记得,这种时候他真的做了什么的话,那可真是货真价实的人渣了。
还不是时候。
甚尔对自己说,再忍耐一下,不能伤害他。这些对现在的明光院来说,为时尚早,他没有记忆,没有曾经与他互相陪伴的岁月,甚至不知道这一夜究竟意味着什么。
所以,唯独不能对这样的恋人做些什么。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拿了毛巾给明光院擦头发。乱糟糟的头发只有在这时才乖顺地贴在头皮上。进水的眼睛已经好了不少,可眼白仍然有些泛红。
明光院好奇地拿着甚尔喝了一半的啤酒,刚想喝,又被对方拿走了。虽然换了一个身体,但从前明光院的酒量真的非常差劲。
做完这些以后,他把恋人带到了卧室,自己则是去往了客房。关灯之前,他的声音如常:“晚安。”
关灯之后,明光院抱着手机,满脸怀疑。
他飞快发短信给六道骸,六道骸熬夜惯了,这个时间刚好是他活跃的时间。明光院满脸苦恼,打字飞快。
[骸,你的攻略不好用。]
下一秒手机震动了,六道骸回复得也很快:[不可能。]
明光院认真看了一下对方发过来的攻略,什么男友衫,什么浸shi的衣服,什么借浴室,什么酒Jing冲昏头脑。
他根本一条都没有做错,然而事与愿违,不要说旖旎的夜晚了,就连晚安吻都没有。这里虽然是主卧,但看得出甚尔并不常住在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
可恶。
恋人的暗示已经这样明显了,甚尔居然还无动于衷,凤梨头的攻略果然不好用。
明光院气鼓鼓地睡觉了,只留下凤梨头对着手机发呆。
六道骸想,这个世界上能对恋人的引诱无动无衷的人,根本就不存在。更何况明光院为了复活而使用的身体,其实是一种名叫富江的怪物,富江的魅力根本毋庸置疑,那天生就是为了引诱他人而存在的东西。
六道骸继续思考。
既然不是明光院的问题,难道说问题出在禅院甚尔身上——
能够对刻意引诱的恋人无动于衷的人,怕是身体有问题。虽然天与咒缚决定了禅院甚尔的rou体是人类的顶点,凌驾于任何人,但谁知道天与咒缚会不会有别的限制?
他越想越觉得可怕。
凤梨头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个大秘密。
他不知道的是,未来的某一天,当明光院提起过去的事情时,禅院甚尔也猜到了出谋划策的凤梨头此刻的想法,于是天与暴君揍他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可喜可贺。
而明光院的苦恼一直带到了学校。
无知无觉的少年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痕迹,也不知道真依用的究竟是什么品牌的口红,这种防水、防汗,颜色持久又上色牢固的口红,就算洗了个澡又过了一天,仍旧留有痕迹。
少年磨蹭地挪进教室。
“早上好,明光院同学。”
明光院其实不是很想理会这些人,可是没办法。他勉强开口:“早上好……”
可在看到他脸颊的那一刻,事情好像完全变了。其他人已经听不到明光院在说什么了。
少年的校服里的衬衫还是昨天那件,这只说明了明光院昨天没有回去。可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好好洗过澡才会有的清爽,那就说明他在别人家里过夜了。
再加上他脸上的痕迹——
那是口红留下的印记。
所有的线索都串联在了一起,明光院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