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的场静司的表情平静异常,他走上前去,大概是想要看一眼被甚尔抱在怀中的婴儿。然而禅院甚尔却将惠小心地放在了明光院的怀里,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用身体彻底隔开了的场静司的视线。
年轻的的场家主看到如此明显的防备之心,他苦笑道:“不必这样提防我,我并没有恶意。”
他举起了自己的手,慢慢解开绷带,把自己的伤口展示给禅院甚尔看。甚尔招招手,夏油杰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又被禅院甚尔遮住了眼睛。
夏油觉得简直莫名其妙,明光院好奇地探头探脑也想看,就被霸道的男人按着脑袋,一丁点也没看到。
禅院甚尔觉得自己心累极了,他看着的场静司血rou模糊的手,一点也不心疼对方:“这种恶心的东西不要随便露出来。”
的场静司默默缠好了自己手臂上的绷带,他看了一眼被甚尔捂着眼睛的小孩,又看了一眼被禅院甚尔挡在身后的人。
禅院甚尔这种人,见多了血腥和利用,早就不会因为这点伤口而动摇了。但现在,他就连一点伤口都不让身边的人看到,禅院甚尔的改变未免也太大了。
这是心怀爱意才会注意到的事情。
的场静司缠好了自己手上的绷带,他捂住还在颤抖的手臂,发自内心道:“你变化很大,是因为找到了归宿吗?”
本来以为禅院甚尔会说点嘲笑他的话,却没想到对方思考了一会儿,最后真的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五条悟蹲在一边,深深地觉得自己被排斥了。年幼、可怜、无助、孤独的六眼,下任五条家的家主装模作样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大声说:“啊——好可怕——我晕血啦——”
没有人理他。
的场静司整理好了自己,禅院甚尔松开了夏油杰。夏油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龇牙咧嘴对老师告状:“老师!甚尔又欺负我!”
明光院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摸摸自己脖子一侧留下的伤疤,一方面觉得禅院甚尔真的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都这么介意,另一方面,他却又为对方这样温柔的举动而感动不已。
他真的很喜欢禅院甚尔。
明光院发自内心地想着。虽然嘴上总是不饶人,总是欺负杰,偶尔还会特别霸道,但甚尔真的是他见过最温柔强大的人了。
夏油杰对此一无所知,小孩龇牙咧嘴地对禅院甚尔做鬼脸,五条悟觉得自己被无视了,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张垂头丧气的脸,明光院沉浸在满腔爱意中,小小的惠吐了个口水泡泡。
明光院想了想。虽然的场静司手上的绷带已经重新缠好了,但他猜得出来,这个人大概是受了很重的伤。
他小心翼翼地问:“需要我为你找医生吗?”
禅院甚尔随手揉乱了明光院的头发:“不用管他,那是他自作自受。”
的场静司真的除了苦笑之外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了:“确实如此。”
明光院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两个人。
禅院甚尔简单解释:“结界——老橘子们干的,结界出现裂痕——这家伙做的。”
的场静司毕竟只是个普通人。明光院花光了所有积蓄,换来了一块劣化版的魔法石,燃烧了天生就对咒力有克制作用的阳炎,加上鹳鸟的帮助,这才勉强击碎了笼罩在八原的结界。
作为人类的的场静司要做的事情就只有让结界出现一道裂痕罢了,可他毕竟只是人类,人类之身要做到这样的事情,被反噬也是正常的事情。
明光院从禅院甚尔简单的解释中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能捡回一条命,真是不容易……”
的场静司摇摇头:“你的力量驱散了咒灵,击碎结界的反噬也一并被带走了,如今我的伤口,是因为强行驱动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身体负担过大造成的。”
最开始他以为咒术界布下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结界罢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一道裂痕居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明光院想了想:“鹳鸟的宝物是生命,这种事情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的确能够算作是你自作自受。”
的场静司摇摇头:“有咒具万里锁在,被束缚的鹳鸟就算完全妖化暴走也终究无法逃离这里,我没想到的是结界……咒术师们的结界如同温室,催化了鹳鸟的暴走。”
明光院幽幽道:“你害得甚尔被咒术界欺负了——”
明明他自己也被逐出咒术界了,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对禅院甚尔的事情耿耿于怀。
的场静司摇摇头,说不羡慕这样的感情是不可能的,但也仅限于此了:“我会为你们提供住处,在禅院家表态之前,你们可以住在的场家的别院。”
明光院惊喜道:“这是你的歉意吗?”
的场静司露出了一个笑容,他口是心非地说:“不,我只是想更近一点看看鹳鸟的宝物罢了。”
他稍微想了一下,又继续说:“你们被逐出咒术界的事情我也收到消息了,我会暂时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