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哭笑不得:“我说的是荞麦面吧?”
明光院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吃rou,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两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明光院一直在“呼呼”地吹着自己的掌心。他觉得自己稍微掌握到了一点技巧,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熟练运用,但总有一天,他能够控制好这其中的度。
总烫伤成这个样子可不行。
一边的夏油杰想了很久,他憋出一句话:“我也想保护弱者。”
明光院摊手道:“保护他人也不必区分强者和弱者吧?”
夏油杰问:“拥有咒力,所以强者保护弱者,这样不对吗。”
小孩好像完全不知道甚尔是天与咒缚的事情。
明光院没有直接反驳他,大概是因为甚尔在禅院家经历的关系吧,他并不认可按照咒力划分强弱的这种观点。
明光院想了想:“甚尔比我强得多,这点你也认可吧?”
夏油杰想到禅院甚尔的模样,他年纪小,但见过的人却一点也不少,在他见过的人当中,禅院甚尔是最强的那个。对方的训练实在太可怕了,他听到这个名字就两腿发软。
明光院晃了晃手指:“就算甚尔比我强,但有一天他遇到生命危险的话,我仍旧会毫不犹豫地保护他。”
夏油杰反驳:“恋人之间的保护欲根本不算数的吧。”
明光院问他:“为什么不算?我爱着禅院甚尔,也希望他一直爱着我,所以我会像他保护我那样,一直守护着他。”
夏油杰沉默了片刻:“可我一点也不喜欢他,他揍人好痛。我还是觉得保护弱者才是强者的义务。”
明光院丝毫不介意,他说:“我不认可你的观点,但我觉得,我应该支持你的梦想。”
他好像一点也不生气,夏油杰的脑袋里闪过这句话。他看着面前的人——
夏油杰忍不住相信他的话。
他看着明光院的眼睛:“那假如我步入歧途、即将跌落深渊,前方已经无路可走时,后方无路可退,摇摇欲坠,即将摔倒时,我应该怎样做呢?”
明光院理直气壮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这条命是我拼命救下来的,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得听我的。”
夏油杰被他的情绪感染,笑了起来:“好啊,老师。就这么说定了。”
明光院揉揉他的脑袋:“你别叫我老师啦,像之前那样叫我明光院不好吗。”
夏油杰说:“放心吧,这次我是诚心这样称呼您的。”
他露出了十足期待的表情。
然而他等了一会儿,始终等不到对方的回答。夏油杰不免有些失落,他嘟哝着想要向对方道歉,在他转头的一刹那,他的瞳孔收缩,慌张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身体。
明光院脸色惨白地半跪在地上,他勉强用手掌撑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去。他手掌已经被血浸透了,指缝中都带着刺目的鲜红。
在看到夏油杰慌乱的眼神时,他略显局促地笑了。他指了指自己脖子上为了止血而烧焦的伤口,仿佛是在谈论天气一样:“我伤口处理得好像有点烂。”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身体摇晃了一下,直直地倒了下去。在明光院的身体即将碰到地面的时候,禅院甚尔接住了他。
甚尔身上全是血,手中还握着已经断裂的咒具。他小心翼翼地用没有沾到血的那只手抱住了恋人,确认明光院只是因为过分疲惫才会晕倒之后,他松了口气。
他皱眉检查了一下明光院的伤口,伤口已经止血,剩下来的就是现代医学可以轻松解决的范畴了。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过来,定位给你了。”
电话那头的家庭医生声音假得要命,虽然不情愿,可还是答应了下来。禅院甚尔并不是那种有一点小伤就会叫他过来的人,所以突然这样打电话给他,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禅院甚尔又看了一眼他的伤口。
虽然禅院甚尔心里明白,明光院不会有事,可他还是忍不住揪心。
咒术界已经知道了夏油杰的存在,就算明光院什么都不做,也一定会有人来救他的。这孩子有觉醒术式的可能性,未来会成为非常强大的咒术师。
总是自称天才的明光院却连这一点也想不明白,凭借着一腔热血就自顾自冲了上去。
笨蛋。
蠢货。
自顾自伤成这个样子。
禅院甚尔看到了一边的夏油杰,他对小孩招招手:“过来。”
小朋友忐忑地走到他身边。
禅院甚尔不耐烦地又说了句:“再靠过来一点。”
小朋友瑟瑟发抖地走到禅院甚尔身边,他看着明光院为了保护自己倒下的样子,怎么想怎么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要杀了他。
结果预料之中的责罚却没有到来。
禅院甚尔伸手捂住了夏油杰的眼睛。夏油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两只手努力努力掰着禅院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