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面具男竟溜得奇快,转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只凭空留下了一句话:“想要这琴的话,仙友就来瑶池宴上寻我吧。”
司音心道不妙,却根本找不到他遁走的方向。
由此看来,这面具男修为极高,完全在她之上。
若他真要挟琴潜逃,为何又撂下一句让她去瑶池宴寻他的话?
如今,她丢了慕莲琴,又寻不到这贼人,只能硬着头皮进了瑶池,以求一举擒住这面具男。
司音回到瑶池宴之时,宴会已经过半。
王母与灵韵大仙还在叙旧,莲渃手持白玉酒壶侍奉在王母身侧,见司音进来,立刻摆出一副惊讶之态:“王母您看,司音到了,哎?她不是去取琴了吗?怎么……”
司音听到莲渃的话,理也未理。
她一边走向王母,一边逡巡着四周,企图找到那面具男。
但很可惜,她一无所获。
王母对东张西望的司音颇有微词,不禁沉了脸色,肃声问道:“司音,叫你去取琴,琴在何处?”
司音无计可施,屈膝跪地,低声道:“回禀王母,司音无能,慕莲琴被一带着面具的贼人抢走,他挟琴混进了瑶池宴中,请王母下令封闭瑶池,以便逐一排查。”
“荒唐!司音丫头!你的意思是我等都有嫌疑偷你的琴了?”赤脚大仙喝得醉醺醺,此时一听要封闭瑶池,第一个跳脚反对。
“司音妹妹,左右不过一张琴罢了,你若是弄丢了、弄错了就认个错,相信王母也不会怪罪于你,大可不必编排个什么面具男抢琴的故事来哄我们。”
“是呀,谁不知道,这西昆仑法力最高的便是姐姐你,谁能从你的手上抢东西?怕不是活腻了?”
两个女仙君莺声燕语的,嗓音虽极是动听,可嘴里的话却刺耳得很。
司音眼神如刀,飞了那两个女仙君两眼。
果然,这二位是和莲渃交好的。
王母此时没有责备司音,却也没有即刻封了瑶池,只道:“瑶池是何等仙界重地,岂是闲杂人等能混进来的?”她说罢,不着痕迹的看了灵韵大仙一眼。
灵韵即刻会意,连忙要接话,却未想到司音先一步开了口:“王母,司音肯定,那贼人的修为极高,绝非等闲之辈,若说他能进入这瑶池宴,也不无可能。”
在场的神佛散仙听罢此言,脸色皆沉了下来。
司音知道,自己这般推断,必会得罪所有人,可她执掌昆仑律法,绝不可姑息任何宵小之辈。
灵韵大仙,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才得空开口:“司音啊,你稍安勿躁。不过是一张琴,你再好好想想,是否是眼花了,让贼人跑走了?”
如此明显的暗示,司音岂能不懂?
可她肯定,这贼人就在众仙佛之中,而且这人定然与她有大仇,否则不会在如此关节给她难堪。
说到与她有仇之人……
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司音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角,又看了看周遭众仙佛或不悦或看热闹的脸,忽然福至心灵,灵光乍现。
与她有仇的女人是不少,可与她有仇的男人可不多。
那带着面具的人明显是个男人。
难道……是迦叶?
这个猜测一经冒出,就再也压不住了。
“王母,司音认为,方才能抢得慕莲琴之人,必然离开过瑶池,咱们可以先排除一直呆在瑶池的众仙佛,再逐一彻查中途退席的所有……”
“司音,你说的办法根本不可行!瑶池宴已经开了半日,众仙佛仅凭玉牌便可自由进出,是以他们的出入并无记录,何况期间进出的仙娥仙童无数,也无任何记录,但问,此种情况,你又如何查?”
莲渃的话咄咄逼人,司音盯着她一脸得意的表情,只觉莲渃的反应很不对劲。
莲渃虽然平素与她不睦,可在众仙面前,还是一直维持着温婉可人的形象,如今这般迫人的气势,怕是已经不介意形象,一心想要抓紧时机将她这个掌乐置于死地了。
可她为何如此恨自己?
司音左右也想不明白,却也不想让她占了上风,遂挑眉反问:“那依莲渃高见,该如何捉住贼人呢?”
莲渃:“……”
王母清咳了两声,实在不想再看座下两位女仙当众拌嘴,声音一扬,道:“罢了罢了,一个小贼而已,发布一通缉仙令即可。”
司音知道,王母此时只想息事宁人,她老人家根本不在乎那琴丢没丢,只是想在不得罪众仙佛的前提下,将事情圆满解决。
可事情真的能解决吗?
司音不禁冷笑,以缉仙令的效率,等那些天兵找到贼人,可能都得千八百年了。
慕莲琴是从她手中被抢走的,她绝对容不得那贼人逍遥法外!
一想及此,她倏然拱手请命:“司音认为此时贼人还跑不远,若此时带人去追,或许还……”
王母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