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青松之间,少女一身红衣,笑颜如花,不似春光更胜春光。
忽然,她只觉身后一阵风乍起,随即有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从身后裹紧了她的腰,带着她一跃而起,伴着月华,在松林间穿梭掠过。
她吓得差点叫出声,却被男人的声音惊住。
“师妹真是大胆,你可知那男人是谁?”
那声音低柔好听,她再熟悉不过,是焰卓。
她浑身放松下来,皱皱鼻子,理直气壮道:“我管他是谁!他们二人讲我坏话,不该受些教训吗?”
“那是三长老家的小儿子,天资极高,师父也很器重他。”
焰卓找了个更远的地方,将焰眉放下,肃声道:“今日若是没有我,你怕是会被那小子……”
“会被怎样?大不了就被他揍一顿。”焰眉一根筋的脑子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比揍人更爽快的报复方法。
焰卓好笑的看着她不说话,那眼神中带着令她陌生的情绪。
似乎要……把她打一顿?
焰眉忽然有些心慌,“再大不了就……就揍两顿!”
她一边豪言壮语,一边往后退。刚刚没注意到,她同焰卓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听到他突然急促的呼吸。
不知怎的,脸突然很烫,她想她一定是生病了。
她不由自主的后退,再后退,焰卓笑看着她,忽然脸色一变,迅速出手将她拽住,焰眉不料他有此动作,吓得大叫一声。
“师妹想沐浴就回房吧,这湖水太冷,女孩子不能贪凉。”焰卓目带揶揄,松了扶在她腰间的手。
焰眉回头一看,心中哀嚎一声丢死个人了。
她刚刚差点儿掉进不冻湖,是焰卓拉住了她。
焰卓看看月亮,将那禁。书和一盏狐型纸灯塞进她手中:
“师妹,师兄还有些急事要处理,这次不能陪你放天灯了。这书你收好,再被焰珍那丫头捉住小辫子,师兄可帮不了你。”
他说罢,宠溺的刮了一下焰眉挺翘的鼻梁,笑如暖阳。
焰眉倏然一顿,她抬头望进焰卓的眼睛,月华昭昭,他清隽的容颜似是月中神仙,俊逸的那么不真切。
“傻丫头!月中仙是女人!师兄很……那个吗?”焰卓一笑,拍拍她的头,负手离开。
糟糕!她竟然忘记了他会读心术!
她气得跺脚,又看看手中的狐狸灯,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
其实,也许,似乎……
这世上,对她好的人,又多了一个呢。
那夜之后,焰眉觉得自己“病”的更严重了。
不知何故,她总是不经意的想起焰卓,想跑去他住处找他,却又没什么合适的借口。
每日早课,算是唯一可以见到他的机会,可她又总是躲着他走。
平素与小姐妹聊天会不由自主的提到他,那频率高到足以引起听者的怀疑。
终于某一天,一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小姐妹小声问她是不是喜欢焰卓。
她先是呆了几秒,然后才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不是生病了,而是害了单相思。
她想,她不能这样下去了。
她想要知道焰卓的想法。
若他也如她一般,那便是最好。
若不是,她也能悬崖勒马,避免一头栽进去。
感情这东西无所谓公平,但若完全不求回报的卑微爱情,她从不觉得,那便是应该。
几日后,她将焰卓约了出来。
不冻湖边,两个身影并肩而立。
一个挺拔如松,一个窈窕如柳。
“最近怎么一直躲着我?是不是犯了什么错怕师兄知道?”焰卓远眺着万里雪山,随意调侃她。
焰眉一反常态,显得异常安静。
她垂眸看着湖中自己的倒影,湖中女子姿容艳绝,此时却双唇紧抿,一幅欲语还休之态。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使自己看上去自然得体,“师兄可知道,这不冻湖为何从不结冰?”
焰卓挑眉,似是有些好奇,看着她摇摇头。
“听姐姐说,那本禁。书中记载的故事并非杜撰,而是确有其事。当年有只火狐爱上了雪狼族的男人,二人的爱情为世俗所不容,可那女子却已经有了男人的骨血。
于是,二人偷偷跑到万慈山下隐居,直到那女子诞下男人的孩子。可她想不到,那男人却带着孩子偷偷回到了雪狼族的领地。
女人疯了一般,孤身闯进他们的领地,弄得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终于见到了她挚爱的男人。
而那男人却告诉她,他已经将那孩子制成药,治好了狼王的顽疾。
那个狼王,是个女子,他真正爱着的女子。”
“后来呢?”焰卓侧首问她。
焰眉的声音有些落寞,徐徐道:“男人没有杀掉女人,而是放她回去了。”
焰卓点点头,他想,那男人还算顾念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