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平也瞬间坐直起来,整个人显得坐立难安。
“不用管我,回来办点事,马上就走。”夏怀星说着,走到客厅陈列墙旁边,背对着两个人,开始找什么东西。
夏嘉程:“……我……”
陈曦平反应倒挺快,马上站起来:“老夏,你们聊,我先去看看今天的晚餐好没好。”
陈曦平说完这句话,赶紧逃离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在她逃窜上服务人员使用的客梯的时候,夏怀星也终于在一堆无用的摆设之中,找到了一根中性笔,并一盒印泥。
夏怀星按开中性笔,试了试可以写,才将笔捏在掌心,转过身来。
“这个沙发,没记错的话还是我妈买的。”夏怀星按动中性笔,冷言道。
夏怀星的声音不大,却说得夏嘉程无地自容。
夏嘉程一边觉得无地自容,一边又觉得被夏怀星这么冷冷质问极没面子。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没想明白究竟该说什么,却听楼听传来脚步声。
“夏先生,夏少。”何叔非常适时地走了下来,“时间不早了,正好少爷回来,今晚给少爷做个chao汕牛rou火锅,坐下吃一点,慢慢聊,如何?”
民以食为天,吃饭这件事情,总是能够缓和彼此之间的关系的。
尤其是吃火锅这种耗时很长,适合聊天的东西。
何叔不愧是专业管家,这个台阶找得极好。
夏嘉程“啊”了一声,顺着这个台阶,有意示好:“是,也晚了,先去吃饭吧。”
夏怀星却没有买账,他说:“不用了,我说了,我来办点事,马上就走。”
“夏怀星,你什么态度?!”
夏嘉程自认自己是忍气吞声得够了,做出来的让步也够多了,但是夏怀星这个态度,根本就是激化矛盾。
“合情合理的态度。”夏怀星淡淡地说,“您在我的十八岁生日出轨的时候。您拿着自己的资源和人脉,准备毁掉我的梦想的时候,您就应该知道,我们没有可能再坐下来吃一顿饭了。”
夏嘉程错愕反问:“我做了什么毁掉你的梦想了?!”
夏怀星:“给前面的选手灌票想弄低我的名次,做票让我的朋友掉出出道名次,我第一首原创曲,您封杀它这些事情,您不会告诉我,这些不是你做的吧?”
“甚至就是前几天,我们出道的时候,你还想联合我队员的公司,让我们出道即解散。”
夏怀星握住手中那支笔,沉声问:“做下这些的时候,没考虑过你的儿子不会再回来跟你吃饭了吗?”
“我并没有!”夏嘉程一拍沙发,大吼,“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我只是委托给了——”
“委托给了陈阿姨?”
夏怀星低头看着夏嘉程,眼睛里面充斥着一种混合了不屑和怜悯的情感。
夏怀星用这种眼神看了夏嘉程很久。
看到夏嘉程背脊发毛,他才嗤笑了一下。
赶在夏嘉程发火之前,夏怀星说:“夏嘉程,如果您不这么说,至少,我心里会保有一份对您的尊重。”
“陈阿姨是这件事情里面最大的跳梁小丑,但是如果没有您的默许,她为什么会对我这么打压?”
“陈阿姨的不对我会和她算账,但是您——出了问题就推到陈阿姨头上,让女生替您顶锅。”夏怀星说,“懦夫行为。”
也不知道是夏怀星语速太快,还是气场太强压制了夏嘉程。
总之,夏嘉程在夏怀星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夏怀星那句“懦夫”说了好久之后,夏嘉程才终于反应过来那样,手指颤抖:“你真的是反了天了!!”
“我没有。”
夏怀星冷静辩驳。
“至少刚才没有。”
说着,夏怀星打开了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拽出装着离婚合同的文件夹。
连同印泥一起,他弯腰放在夏嘉程面前的茶几上。
彬彬有礼中,透着一种桀骜。
夏怀星文雅地将笔放在离婚合同面上,说:“我现在才是反了天了。”
“不对。”夏怀星放好笔,直起腰,开始修正自己的说法,“其实只是做正确合理的事情。”
夏怀星说:“离婚协议书,您签一下吧。”
夏嘉程整个脑袋都是空白的。
是夏怀星出去太久了吗?
这个儿子变得非常的陌生——一种高大,强大的陌生。
所以,夏嘉程开口问夏怀星的态度时,语调几乎是非常弱势的。
夏嘉程他说:“你……离婚协议,是我和你妈妈应该完成的东西,你问过你妈妈的意见吗?”
“不用问。”夏怀星说。
“带一个人走出泥潭,不需要问她的意见,去做就行了。”夏怀星又问,“您出轨,问过我妈妈的意见吗?”
“夏怀星!”
或许是这句话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