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买的。” 余近南顺着他的话应了下来,“然后忘记丢了。”
夏迪亦把盒子放了回去,嘀咕道:“这也能忘啊......”
“嗯。” 余近南看了他一眼,“过会儿你帮我丢了吧。”
余近南这么一说,夏迪亦更觉得没有问题了。他摇着头拒绝,干脆地说:“自己的东西自己丢!”
“好嘛。” 余近南很不明显的翘起了嘴角,“那你放着,到家了我自己丢。”
回到家之后夏迪亦先提着后座上的凉菜下了车,余近南去车库停车。车停稳之后他长长松了口气,接着拿起那个了被夏迪亦放回去的小红盒。
红枣是真的可以食用的红枣,沈益昨天去外地出差,给他们几个都带了特产回来。余近南皱着眉头打开小红盒,然后把那颗红枣丢进了自己的嘴里。
“嘎...... 嘎......”
沈益带回来的是脆枣,特别特别硬,沈益说牙口不好的人一不小心就容易崩掉牙。余近南嘎吱嘎吱的嚼着这颗脆枣,然后低下头,看着这个差点闯祸的小红盒。
盒子里铺着一层薄薄的海绵,也是跟盒子相同一般的红色。余近南庆幸自己机智,他指尖用力揪起海绵,然后把它的背面翻了上来。
一枚简约却异常昂贵的戒指赫然暴露在了空气里。
方形海绵的中央设计着一条窄窄的凹槽,余近南注视着嵌在其中的戒指,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抬手掰开头顶上的隔板,里面放着一大包刚开封过的脆枣。
余近南把海绵朝下,重新把戒指藏了起来;接着他从那一整包脆枣里拿出一颗,放进了小红盒里面。
不得不说余近南的脑回路确实有些神奇,一般人可能会把戒指藏在家里或者办公室这种稳妥隐蔽的地方。可他不放心,觉得藏在这两个地方晚上会睡不着觉,因此秉承着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个原则,他非要把戒指藏在车里。
恰逢昨天沈益送来这一包脆枣,余近南灵光一现,莫名其妙的就把脆枣放进了盒子里。
他回忆起昨晚施妍告诉他夏妈妈那头的情况,觉得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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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近南通过网络搜索找了不少举办婚礼的工作室,然后再从这些工作室里筛选出更靠谱的。他做这事还得瞒着周围的朋友和夏迪亦,所以能给他意见的也只剩下了施妍。
然而这两人都没有结婚的经验,都生怕把婚礼搞砸了,因此每一家工作室他们都亲自去踩点。余近南忙得整天都看不见人影,夏迪亦没上班,不是待在家里就是回夏家蹭吃蹭喝。几天下来,他很快就发觉到自家老公的不对劲。
夏迪亦肯定不会先想到那个方面,于是他想打电话给施妍让她帮忙分析分析。然而施妍被余近南拖累,同样每天忙得团团转,每次说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夏迪亦还没进入正题呢,她就已经先结束了话题。
其实人一闲下来就容易东想西想,现在夏迪亦是最闲的那一个,他想找人跟他说说话,余近南没空,施妍也没空。他总共就一个老公一个朋友,他们都不理他,那夏迪亦只能把一肚子话憋在心里了。
这一憋慢慢就憋出了事,余近南早出晚归,两人的交流立刻缩短到了睡前的十几分钟和早晨他去上班前的十几分钟,这两个时间段加起来甚至没超过半小时。夏迪亦理智上体谅着他工作辛苦,但是嘴巴上倒是挺诚实。
比如晚上睡觉的时候,夏迪亦拍拍身侧那个沾上枕头就已经昏昏欲睡的男人,问:“余近南,你今天在公司干吗了?”
“嗯?” 余近南今天一天根本没在公司,他翘了班把工作都交给助理,然后在某个婚庆工作室呆了一整天。
眼下他一闭上眼睛,面前晃过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婚礼设计风格,他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疲惫地开口:“今天见了一些人。”
“什么人?”
“能影响我一生的人。”
夏迪亦以为是什么商界大咖,给余近南公司投资几千万的人物。因而他在黑暗里点了点头,跟余近南讲:“那你要认真对待,不要掉以轻心哦。”
“知道了。”
余近南当然要认真对待,假如他松懈一点点,说不准他的后半辈子就永远无法幸福了。
可是第二天就出现了问题,余近南出门上班,夏迪亦捡起他昨晚放在沙发上的西装,突然在他的西装上闻到了一股香水味。
夏迪亦本人不怎么用香水,余近南也是,而且两人结婚以后香水用的也是同一款。他皱着眉头凑近,抓着这件西装仔细嗅了嗅,确信他衣服上的香水并不是家里用的那一款。
虽然以余近南的身份西装上沾着其他人的香水味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一旦结合最近余近南反常的举动,夏迪亦就是有一种感觉——这个香水味并不是他在应酬的时候沾上的。
经过一整夜的时间,其实西装上的香水味已经很淡了,不过以夏迪亦敏锐的嗅觉,他还是嗅到了很甜很腻的尾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