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近南觉得她的言论很好笑,但夏迪亦又站在自己面前,他又不好把话说得太尖锐。
“那你现在知道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不告诉我还有理了?”
“没有。”本来余近南还对这个所谓的 “母亲” 含着一些些奢望,不过现在看来他不说结婚的事完全是正确的选择。
“本来我们就不太联系......” 余近南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你又那么忙,所以我觉得没太必要。”
女人仿佛并不关心余近南的结婚对象是谁:“为什么分手?”
“不喜欢就分了。”
“哦......” 背景音里又出现了稍显稚嫩的童音,余近南觉得有些聒噪,于是想结束通话,“妈,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什么时候见见?”
“...... 什么?”
“你不是结婚了吗?” 女人的声调同余近南一般冷淡,“什么时候让他来见见我?”
“你......” 余近南一直强装镇定的神情在此刻终于出现了裂缝,他的脸上浮现出惊愕,“你要见?”
“见见吧。” 那头的声音停滞了一会儿,接着又响了起来,“你们办过酒席了?”
“还没有,只是领了证。”
“什么时候办酒席?”
“还在考虑。”
“那见见吧。” 女人笑了起来,只不过她的笑声显得有些冷,“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余近南望着面前的夏迪亦,沉默了半晌,说道:“我问问他。”
“余近南,” 那个被称作母亲的人唤了他一声,接着非常冷漠的开口,“你办酒席的时候千万不要叫我。”
夏迪亦一直关注着余近南,他眼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然后回应了一声。
“我知道。”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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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事项第三十九条:“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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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余近南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知晓自己光鲜亮丽的家庭之下隐藏的是怎样的暗chao。政治婚姻给余近南带来了让别人艳羡的物质条件,然而随之而来的同样也是别人很难感同身受的童年。
从那时开始余近南就变得不太爱讲话,学校里的老师常常在背后讨论余近南同学不太合群的性格。父亲和母亲三天两头的争吵就已经使还没完全懂事的余近南觉得很累,他们俩似乎都不想再继续维持这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
母亲看他的眼神总是抱着很复杂的感情,小时候余近南认为妈妈是不爱爸爸的,但至少是爱自己的,因为他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忽然发现母亲对他的爱好像也是伪装的,他不仅讨厌父亲,似乎也很讨厌他这个儿子。
在余近南上中学的时候,父亲跟母亲终于离婚了,貌合神离的两人终于摆脱了彼此。本来他们结婚的原因就是因为双方的公司都能获得最大的利益,如今即便没有了婚姻的维系,公司仍旧能很好的运行下去。那么谁还能愿意天天回家对着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人?所以他们马不停蹄的办离婚手续,仿佛慢一秒就会让自己多难受一分。
余近南还记得母亲离开家时是笑着的,笑得很灿烂,很开心,至少他印象里这个女人好多年没那么笑过了。母亲走后不久父亲就回了家,然后开车把他送到了爷爷nainai那里。
他确实是无所谓他们俩离婚以后他跟谁,可好笑的是他们两个谁都不要他。
后来余近南便在两位老人家里长大,好在两位老人对他是真心的,余近南往后的日子也终于趋于平静,而这些事情都是他一直没有跟夏迪亦讲的。
夏迪亦听他说完 “知道了” 以后就把手机从耳边拿了下来,他听了七七八八,见他切断通话忙不迭的问道:“阿姨?”
“嗯。”
“她想见我?”
“对。”
夏迪亦的神色瞬间紧张起来:“什么时候?”
“还没说。” 这段通话也让余近南的心变得沉甸甸的。
夏迪亦自然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看起来还挺高兴的:“那明天吧?”
“迪迪......” 这两人在玄关聊了这么久,这会儿终于记起来这是自己的家。余近南在外头奔波了一天,最后的一股气被这通电话轻轻松松的击败。
“我...... 不像你想的那样......” 男人艰难的组织着措辞,“我的家庭情况有点复杂......”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眉间的疲惫在此刻渐渐显露了出来,夏迪亦听着他支支吾吾的表达方式,心里那种可以见家长的兴奋慢慢冷却了下来。
按照夏迪亦对余近南的了解,每当他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那基本就是他真的很难说出口或者根本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
他走到厨房给余近南倒了杯温开水,然后放在了他面前,夏迪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