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忽然一暖,余近南握着他冰凉的手,提醒他:“迪迪,过会儿你不想说话直接不说话就行了。”
刚才在车里余近南好像说过里面这些人都与他们年纪相仿,也都挺好相处的,只不过比较难缠,喜欢刨根究底,是货真价实的损友。夏迪亦注意到他比自己还要紧张的神色,忍俊不禁的说道:“余近南,你这么麻烦的角色我都搞定了,我还会怕其他人?”
其实这话说得不太准确,并不是夏迪亦搞定了余近南,而是余近南自愿跳进了这个坑。事实上真要深究起来余近南跟夏迪亦结婚跟夏迪亦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如今夏迪亦并不知晓内情,所以他乐在其中。
面前这扇贵重的大门被缓缓打开,余近南牵着他的手走了进去。
包厢不大,里面摆放了一张六人的小圆桌,设计也有很浓重的中式风格。除了余近南跟夏迪亦,其他四人都已经到了,他们俩进去的时候气氛凝滞了一瞬,夏迪亦环视一圈,对顿时凝固在座位上的四人有些无法理解。
他们两人的位置在圆桌的正中间,坐在最外边,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呆呆地看着夏迪亦,结结巴巴的说:“……余近南,你从来没说过你……”
说这句话的人叫江栎烨,也是一位刚回国不久的海归。江栎烨性格耿直,也没有很多的心眼,此话一出,坐在他身旁的人狠狠踹了他一脚,阻止他继续把话说下去。
“哎呦——你干吗踹我呀!”
踹他的人是沈益,长得眉清目秀心眼却贼多,沈益跟余近南是生意上认识的,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识了。他瞧着余近南长得格外漂亮的老婆,“哈哈”笑了两声:“来了啊……快快快!快坐下!”
落座以后坐在夏迪亦身边的人殷勤的给他沏茶,夏迪亦受宠若惊的捧起茶杯,轻声开口:“谢谢。”
其实夏迪亦今天根本没有打理自己,他叫余近南穿得人模人样,自己却依然穿着昨天那件黑色羽绒服。但遗憾的是现代社会大家都喜欢看脸,穿得土里土气?没关系,长得好看就行了。
“葛文言,”沈益凑过来,看热闹似的说道,“怎么回事?以前都是别人给你端茶递水,今天怎么这么殷勤?”
葛文言长了一张满脸正气的脸,夏迪亦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读高中时的教导主任。不过教导主任有个特别明显的特点,那就是他是个颜控。
颜控看见夏迪亦多半都会走不动路,大家都在调侃反常的葛文言,而余近南伸长手把那杯滚烫的茶端到了自己面前,然后淡声说道:“谢了。”
在场的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懵了几秒,然后爆发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嘲笑。从他们进门以后唯一一个没有开口说话的潘林峰笑得手里的茶杯都要拿不稳了:“葛文言……原来你也有吃瘪的一天啊……”
夏迪亦大概也清楚他们在笑什么,他有些不好意思,又欣喜于余近南这种宣示主权的行为。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原本还稍显尴尬的气氛顿时淡了许多,在座的这些人都跟余近南很熟,而且大家都是男人,于是氛围很快热络了起来。
“余近南,难怪你一直遮遮掩掩不肯带出来给我们见见。”沈益这人老说大实话,“换作是我,我也不乐意带出来给你们这群臭老爷们看。”
昂贵的中餐和红酒陆续被端了上来,夏迪亦的酒量可能只在“还过得去”这个层面上。余近南一边同他们搭腔,一边靠了过来,附在夏迪亦耳畔,声音拖得有些长:“少喝点。”
包厢里的空调温度被调得很高,余近南温热的呼吸洒在他的耳后,夏迪亦听他有些醉意的嗓音,翘起嘴角,笑了笑说知道了。
两人恩爱的画面在其他四人眼里格外扎眼,江栎烨给自己的酒杯里倒满酒,看着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像走流程一般开始八卦:“夏夏,你跟余近南是怎么认识的啊?”
“对对对!我早就想问了!老余都没放出消息就一声不响的领证了!”
“是呀——昨晚在群里说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是在开什么玩笑呢!”
夏迪亦被点了名,他稍稍侧头,用余光看见余近南被转移了注意力,在与潘林峰碰杯。他觉得应该说实话,因此斟酌了一下措辞才说道:“我们是大学同学。”
“哇哦——”听八卦的四个人都有些吃惊,大家都想到了一块儿去了,“你们大学就在一起啦?!”
“没有。”
江栎烨脑子转得挺快:“那是在一起又分手了?”
夏迪亦舀了一勺菊花豆腐竹荪炖松茸,回答:“也不是。”
“那是?”余近南今晚被他们四个人拼命灌酒,美名其曰这是新郎必须要承担的事情。眼下他是饭桌上喝得最多的人,虽然他面上不显,但夏迪亦坐在他身边,明显感觉到他的状态已经开始飘了。
“大学时候我追的他。”夏迪亦笑了起来,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不过我们没有在一起。”
“为什么啊?”
“为什么?”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