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虽然夏迪亦很舍不得,但主次关系他肯定还是能分得清的。而且他们两个现在都领证了,夏迪亦一边冲着余近南笑一边吐槽自己,拜托把那种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藏一藏吧。
其实余近南今天来领证也并不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换言之他就是瞒着一些人来偷偷领证的。至于这“一些人”里面包括了谁,余近南回忆起上周他母亲话里话外的意思,眼里的笑意都淡了不少。
助理催得很急,他们饭也吃得很匆忙。结完账以后两人站在门口,余近南问他:“你去哪?我送你。”
夏迪亦今天是请了假出来结婚的,所以他的时间比余近南宽裕很多:“不用了啦——你还是赶快回公司吧!”
抛开夏迪亦对他一如既往的热情,两人正常对话间似乎都含着淡淡的尴尬,不过这是余近南主观认为的,主要是他觉得尴尬,夏迪亦是考虑到了他才客客气气的跟他讲话。
“迪迪......”余近南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给了他,他报了一个地址,跟夏迪亦讲,“你......我......”
余近南总觉得这话有些难出口,但是夏迪亦在看到那串钥匙的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他们之间他向来都是主动方,于是他也没等余近南把话说得太明白,主动接过了那把钥匙,笑着说道:“你这就把家里钥匙交给我啦?”
“嗯。”余近南一向话不多,而且也不喜欢把话说得很明白,不管是对朋友还是对其他人,他都喜欢点到即止。他觉得有些事情双方心知肚明就可以了,而在他人眼里这就是优柔寡断的性格,这也间接导致了夏迪亦大学时期能够苦苦追求他四年。
——谁能拒绝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的示好呢?夏迪亦又不是傻子,只要余近南那时候对自己再狠心一点,说不准两人如今重逢时夏迪亦已经是好几个崽崽的爸爸了。
余近南确实狠心,但又不够狠心——按当时其他校友的说法,夏迪亦这个追人的方式连块石头都该动心了,可余近南就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不拒绝也不接受,硬是把夏迪亦拖了整整四年。
假如余近南听到这个说法他肯定是要喊冤的,什么叫不拒绝?他天天都在拒绝,不喜欢说到嘴巴秃噜皮,看见夏迪亦能躲多远躲多远;这已经是余近南的极限了,夏迪亦能让一个本就不喜欢把话说明了的人天天把不喜欢挂在嘴巴,如果这都不叫拒绝,那他确实得找那些校友质问质问什么叫做拒绝了。
“那我在家里等你。”
夏迪亦肯定不会去跟人掰扯这到底值不值得,他大学四年流的眼泪都足够能把余近南淹死,要是真掰扯起来,余近南欠了他这么多,得还到下辈子才能还清。
但感情里面的“欠”本来就是一个非常主观的词,你说别人欠你,那余近南完全可以反驳说我又没让你喜欢我,明明是你自己在一厢情愿。所以夏迪亦看得很清,单方面,可以;不回应,也可以,反正
第二天醒来又没多少人会看见他昨晚一边喝酒一边流着眼泪跟小姐妹控诉余近南到底有多无情的行径。
“真的不用去你家吗?”余近南总感觉这有些不礼貌,“我还跟你妈妈说好的,领完证去拜访她。”
“不用不用不用!”
“为什么?”
“余近南,你跟我妈认识吗?”
“认识。”
“在那个app上认识的?”
“对。”
为了让余近南死了这条心,夏迪亦还是把眼下的情况告诉了他:“我妈知道我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喜欢得不得了的男生,但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你......”
“如果让她知道现在跟他儿子结婚的男人是当初让他儿子伤心四年外加后面三年的人,你觉得你能处理好你跟她之间的关系吗?”
“我......”仿佛想起了不久前公司里有人抱怨自己家里极难处理的婆媳关系,余近南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起来。
夏迪亦“嘻嘻”笑了两声,挥挥手让他赶快离开:“所以啊!——我短时间里肯定是不可能让你回家的!”
可一直拖着总不是个事儿,余近南想着长痛不如短痛,这件事总要解决的:“没关系的,我......”
“你别想了。”夏迪亦话说得异常果断,“你们俩吵起来我肯定要帮你,余近南,我不想当一个不孝的儿子。”
助理催促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夏迪亦见余近南一直站在人家店门口不肯挪步,佯装生气得推了他几下:“快点走了啦!你还不如现在多赚点钱!到时候给我妈多买点贵重首饰让她消气!”
“那......你自己回去吗?要不要我送你?”
“余近南——”夏迪亦这回是真被他逗笑了,“你大学的时候是怎么对我的?怎么现在结了个婚就变得婆婆妈妈了?”
这怎么可以相提并论?他们现在结婚了,名义上就是一家人了,而且......而且就在不久前他们还接了吻!夏迪亦就算想赶人也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