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幼狼,以及一颗松子。
以这种奇妙组合,开始四处观光。
此处与如今的凡间界与修仙界都不同,灵气尤为充沛,现世难寻的灵花异草四处可见。
欢,去摘左侧树下,五叶七瓣的碧蓝色花。松子贺兰见多识广,暂时担任起泉水指挥官,那是瑶琅花,可以恢复灵力。
修宴一直竖着耳朵听两人谈话,闻言,赶忙撒丫子跑过去想抢先一步他受够口不能言还遭欺负的形态了纯白幼狼大张着嘴巴,一口将整朵花给咬了下来,只余下光秃秃的花jing。
碧蓝花朵开得美丽,入口却既苦又涩,还带着股海水般的咸腥。修宴用尽忍耐力才没将它吐出来,一时间脸色都发青。
可等了好一会儿,妖力依旧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体型,也还是刚出生不久的姿态。
泉水指挥官贺兰看完整场热闹,才慢悠悠道:唔,小欢儿,你知道么?其实旁边那株不起眼的才是真货。早知道妖狼会有小想法的。
修宴:可恶哇!
阿欢绕过满脸生无可恋的修宴,在瑶琅花前蹲下,细细观察。
和只余下花jing的那株不知名花朵不同,真正的瑶琅花小小一朵,花瓣是有些透明的白。被从枝叶间漏下的阳光照着,仿佛随时会融化在空气里。
小女孩儿眨眨眼,伸出手,摘下一片花瓣含在舌间。半透明的花瓣极薄,方才入口,就化作甘甜清润的花ye。
贺兰亭问:如何?
阿欢默默无言,等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
女孩儿放在眼前的双手十指张开,又握紧。可过了许久,依旧感觉不到任何的灵力流动。
那双墨眸中的神色有些茫然,阿欢垂下眸,望着少了一片花瓣的瑶琅花,又慢慢地,重复了一遍:没有恢复。
因为她在这个年纪时,根本就没有任何灵力。
在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心情忽然变得有些低落。
不过,这种情绪只维持了不到三秒钟。因为阿欢才撑着膝盖站起来,方一转身,便看见银发黑皮的男子正在林中闲庭信步,那架势,好似在逛自家后花园。
阿欢:啊。
修泽恰好也看见从灌木中露出个脑袋的小女孩儿,他笑了笑:原来在这。他走上前来,弯下腰,顺手把女孩儿给抱起来。
正躺尸中的修宴蹭地一下蹦起来,抬着头眼巴巴望向自家兄长,还将尾巴摇成螺旋桨。修泽挑眉,空出一只手把他拎起来,然后塞进阿欢怀里。
阿欢拧起眉毛,小手揪住修宴后颈,准备丢出去:我不要。
修泽道:孤抱着你,你抱着修宴,便等于孤抱着修宴。如此,岂不是与你无关?
阿欢在逻辑方面很容易被绕晕,听对方这么一糊弄,也觉得很对。
贺兰见自家傻徒弟被忽悠,当即暴怒:你听他胡说!
修泽听见声音,有些讶异:是你师尊在讲话么?
阿欢点点头,摊开手心,给他看松子贺兰。
噗。饶是修泽再想忍笑,也忍不住。他抬手掩唇笑了会儿,才好心向贺兰解释道:此处是祭祀大人制造的幻境,浮游梦。修为愈高,在幻境中受到的抑制也愈强。
幻境的意识提防你,所以将你变成了最弱的形态。按理说,此处该有某种鸟类,专门以野生松子为食。
贺兰亭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死于鸟腹的未来。
阿欢仰起脸四处望了会儿,没看见有鸟类飞过。可想来想去,都觉得不放心:还是,种起来好。
松子贺兰沉默许久,有气无力地在阿欢手心晃了晃,问:欢儿,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这种想法的?
阿欢茫然道:什么?
贺兰亭:把师尊干掉这件事。
阿欢摇摇头:我没有。
修泽也道:幻境中的死亡并不真实。
可本尊的心仿佛已经死了。贺兰喃喃,好似灵魂出窍,小欢儿到底为何要种本尊?
阿欢两手把松子拢在Yin影中,好确保不知何时将飞过的鸟类不会发现。她想了想,诚实回答:青岚说,贺兰的兰,是花。所以,把贺兰种起来,应该也会开花。
贺兰亭恍然回魂。脑内,响起无声尖叫:青岚!!罪魁祸首竟是你!!!
松子贺兰像不久前的修宴那样,短时间内情绪波动过大,变得生无可恋。阿欢见贺兰亭不讲话了,索性把他塞回袖子里,好好藏起来。
女孩儿安静了会儿,想起一件事,于是转过脸来问临时坐骑修泽:为什么,你不受影响?
修泽道:因为孤来过。
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解释。修泽并不准备多谈,他一路将阿欢抱到森林出口的不远处,才弯腰将她小心放下。
修宴已经在阿欢怀里打起了瞌睡。这会儿猛地惊醒,不由睁着双灿金色眸,茫然四望。
修泽看了胞弟一眼,然后抬起手,摸了摸阿欢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