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绝对,科学的马克思主义说一切都是对立统,只有相对的绝对,唯一的绝对就是相对。虞城川一路从北方小城到H城首富女婿,从来不靠相信别人,只凭自己周旋。
所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原秋和的绝对服从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人人夸他从容自信,好像天生自带底气,连和他朝夕相处的未婚妻都不曾发觉他半分的可能由于生长环境带来的不大气。
他怎么可能是天生气质使然,不过是把那些腌臜情绪都收纳归拢于一处,全都叫原秋和替他抹平罢了。
原秋和是他制定的完美程序,百毒不侵,永不背叛指令。
虞城川在C市的项目接近尾声,最近半个月回公寓的次数越来越少。正好原秋和也能养着身体,都不必找借口搪塞拒绝。C市的项目是敲门砖,成了的话,虞城川就是丰悦的乘龙快婿,真正意义上脱离背景,跻身上流。
可项目最终落成的当天,虞城川却谢绝了酒局,回到了公寓。或许他也觉得戏到了终场,总要和原秋和见一面。
原秋和不在他的公寓,他才想起来,她只是留宿过,并未在这常住。也是,她定居在C市,有自己的工作室,何必像一个依附于丈夫的家庭主妇,天天住他的屋子盼他回来。
他去找她吧,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原秋和和所有独居女青年一样,在家穿个宽松睡衣,没班的时候就不洗脸梳头,衣服和快递堆满地,饿了就叫外卖窝在沙发上边看综艺边吃。
所以虞城川按门铃的时候,她还在惊讶今天的外卖来的好快。
人都到了家门口没道理不迎进来,可惜原秋和家里连双男士拖鞋都没有,只好让他踩地板。
虞城川也不算诧异,目光被吸引到茶几上堆着的一堆单据上,现在水电费什么的都是网上支付,不欠费的话不至于有人过来专门给开单子。
拿到手里一看,果然不是水电单子,是医院的票据,上面人工流产字样让他恍惚了一下,用几分钟消化了一下信息。
他确定,原秋和在一个月前流产了,而根据她的生活来看,那孩子只可能是他的。莫名怒从中来且不可相信,她怎么肯,她不是做梦都想跟他扯上关系?疯女人,以为自己偷偷做了这一切能感动谁?真是年度自作多情第一名。
“你可真有意思,流产?看不出来本事挺大啊。”虞城川表情严肃,话说得咬牙切齿。
原秋和还给他找之前忘记拿到工作室的一次性拖鞋呢,谁知道那边顾自发起疯来。
“你翻我东西干嘛!”原秋和自觉自己乱放东西不是个好习惯,但已经于事无补。
“不是连做我的狗都愿意吗?怎么流产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
“没什么可说的,那天你喝多了,我第二天明明吃药了,谁知道怎么回事。别说是酒后乱性的产物,就是正常情况下不是也不能要吗?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原秋和说这话语气平淡,并没有怨怼或讽刺的意思。
虞城川明明气急了却没有反驳的理由,孩子有了也确实不会要,他甚至都不会陪她去做手术,真搞不清自己气什么。大概是狗不经过主人同意擅自做了决定,失去控制权的滋味让暴虐的欲望滋长。
“是,我最喜欢你这点。不给人添麻烦,自己能忍就忍。世上人要是都你这样就好了,这个项目我也不至于忙了这几个月。小和,庆祝我终于拿下这个项目,下个星期就回H城,陪我玩玩吧。”
话说着,虞城川已经不由抗拒,直接摘了原秋和的眼镜,视觉模糊的原秋和马上被恐惧包围,拿出她在虞城川面前显露最多的姿态,臣服,依赖,求饶。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你知道我不敢有别的想法的。求求你,我害怕,求求你。”原秋和被摘了眼镜,捆了手,蒙了眼睛,她最怕黑,虞城川拖她进卧室没有开灯,她只听到落锁的声音,她爬在地板上摸索着虞城川的位置,她知道这是游戏的开始,只要说出她不爱他就能叫停,可她不敢,他的项目已经完结,今日大抵是人生最后一次,她怕看到虞城川离开的背影,胜过对黑的恐惧。
眼泪糊在脸上惨兮兮的原秋和特别符合虞城川的审美,他知道她怕什么,所以能几年如一日的掌控她,在她就要崩溃的前一秒钟,他会让她撞进自己的怀抱,明白自己擅自做主是多大的错误。训狗是不用晓以情理的,知道怕知道痛,下次不敢了就行,哪怕是只即将被丢弃的狗,他给她的惩罚,是要他离开以后,她依旧变不成人。
“既然认错了就得认罚,不然不长记性,你说呢?”虞城川开了灯,抱了原秋和在怀里,解开手和眼睛上的束缚,做着温柔的动作说着残忍的话。
原秋和哪里不知道,她本就没错,他给的罚,她只当成赏。
他们未曾在原秋和家做过这种事,因此也没什么工具让虞城川罚。于是让原秋和此生都忘不了的皮带再次登场,就是那个被它抽到跪不住的晚上,原秋和有了他们的孩子。
也好,怎么开始怎么结束,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