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钟,谢yin寒才咬牙切齿地开口,“哥,这是谁?”
贺龄不知死活,“你好你好,原来是弟……”
“这是我找兼职的老板。”时璟下意识打断了贺龄。
“什么兼职?”
“……弹钢琴啊。”本身也不是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事,时璟说完转而问,“你怎么出来了?”
“还能干嘛,当然来泡温泉。”谢yin寒笑笑,尽管笑意并没到达眼底。
时璟彻底懵了,连浴袍都没换,穿得这么整齐来泡温泉,是要到了这里现场开始脱吗?
谢yin寒微微垂眼,恰巧暼到他手背上那条不规则的伤口,声音不轻不重,“你手怎么了?”
“刚刚被石头划伤了。”
“那你不进去处理,往这一杵做什么,医生能自己来找你不成?”
那边听着对话的姜栎也上了岸,穿上浴袍快速跑过来,“谢yin寒啊,你快陪璟哥哥去处理伤口吧,我跟这位1……啊不是这位老板去找工作人员,东西帮我你拿着。”
什么东西?
时璟闻言低头,看向谢yin寒稍稍背后的手中,正握着一只瓶身细长的小口玻璃花瓶。
穿着整齐,还拿着房间里最有攻击力的摆件花瓶来……泡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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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处理着伤口,酒店经理来了,道歉过后再三确保会对温泉边不规则的石头进行打磨,不会伤到其他的客人。
这么一番折腾回到房间,时璟撑着没一头栽倒,从背包里翻出叠放整齐的睡裤,他看看坐在床边叼着根没点火的烟,低头玩手机的谢yin寒。
“你要用卫生间吗?”
谢yin寒话说得含糊不清,“你做什么?”
“我想洗澡啊。”
拿下嘴里的烟投进床边的垃圾桶,对方极其不自在地说了句,“手别沾水。”
“啊,知道了。”
进入卫生间,时璟脱了衣物,想了想没碰花洒,而是给一边的浴缸放了水,简单泡了个澡,擦干净身上的水,因为单手Cao作的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洗完,穿上平角裤跟睡裤,想起来忘了拿睡衣进来。
随意蹭了蹭头发,他赤·裸着上身从卫生间出来,谢yin寒正靠在床边看电影。
他一抬头就对上了屏幕上一张鬼脸。
恐怖片有什么可看的……
电视前的那条路是走向另一侧床的必经路,原本谢yin寒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屏幕里大惊小怪的男主。
裸着上身的时璟快速路过,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白里透粉的皮肤,以及细窄的腰。
拿起遥控器,暂停了正演到高·chao剧情的电影,侧头看见时璟shi漉漉头发正贴在白皙的脖颈上,有水珠顺着发丝滴在细白的脖颈上。
他舔了舔嘴角,“哥,我帮你吹头发吧?”
说着他便丢了手里的遥控器,下床拿起桌子角落摆放着的吹风机。
走到床的另一侧,时璟眨了眨眼,“要不我自己……”
“我来吧,手伤了挺不方便。”他声音又沉又冷,看着无可奈何转过身的时璟。
他听见一句礼貌又疏离的,“谢谢。”
吹风机被启动,他手也顺理成章地穿过发丝,不经意间还会触到头皮。
眼前人似乎觉得不自在,肩背都有些僵硬,但也是乖乖坐在那里,动也不动,谢yin寒记得搂过时璟的腰……
强行止住了乱飘的思绪,他想,如果时璟不是哥哥,他们不是时建枫的两个孩子,反正他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那么他的喜欢就可以丢在阳光下,光明正大。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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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城的暴雪下了整整一夜,松枝上,地面上全部积了厚厚一层,即使出门有带羽绒服,依旧没能抵抗得住北方的严寒,时璟推开老宅别墅的大门,一股子热气扑面而来。
在临城玩了三天两夜,明天就要回去上学了,他心里惦记着这几天落下的功课,就没去跟篮球社那帮聚餐,提前回来原本是想回房间复习。
结果刚出玄关,就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时溪,以及堆在楼梯边上的一堆行李箱。
“哥你回来了,这哪来这么多行李箱?”
“小璟。”时溪有些疲惫,“公司原本挺忙,舅舅今天忽然给我打电话,说是跟父亲确认了,一家人要搬过来一起过年,父亲让我接待一下舅舅。”
果然重生回来很多事情都变了,就连边柳山一家搬过来借住的时间都提前了。
时璟粗略数了数,面前足足有十来只箱子,“怎么这么多行李?”
这别是把家都搬过来了吧?
时溪:“说是边浩喜欢买衣服,这十只箱子里边有五六个里边都是他的衣服。”
“舅舅还说这是随舅妈,舅妈就喜欢买衣服。”
时璟闻言拧起了眉头,可边柳山不是靠着边浩就是贺家流落在外的孩子,才以此攀附上贺家的吗?
时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