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建枫不问他打架缘由,只觉得他不分轻重,毕竟朽木不可雕,他连内里都烂透了。
怎么看他都无所谓,可时建枫甚至忘了九月份是他母亲的忌日。
谢yin寒根本不记得母亲的长相,印象里她似乎很温柔,他为母亲画了画,可那画浸了水,再也展不开了。
推开卫生间门的时候,他的卧室内十分安静,就好像时璟从没来过。
谢yin寒赤·裸着上身走出来,见书桌边并没有坐人,桌面上还歪歪扭扭摆了两瓶插着吸管的酸nai。
时璟正背对着他缩成一团躺在他床上,睡衣睡裤往上窜,露出一节腰,跟又细又白的小腿。
房间里没有关灯,床边还放着那张数学卷子,正反面都已经填满了,他的字迹工工整整,甚至自信的没有任何涂改痕迹。
谢yin寒看着试卷,有片刻失神,床上的时璟腾地坐起身。
见谢yin寒正垂着视线,辨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了。
“谁准你上我床的?”
时璟揉了揉眼睛,“那把椅子太硬了,而且你洗澡也太慢了,洗了一小时……”
“回去吧。”谢yin寒说,“明天别来了,我不需要谁的帮助。”
那简直不要太好!
“你期中能不能正常发挥啊?”时璟认真建议,“故意考这样的分数,最后耽误的不还是自己吗?”
就在时璟以为谢yin寒不会回话,或是讽刺他几句时。
他听见谢yin寒低低地“嗯”了声。
—
当晚时璟莫名其妙失眠了。
第二天是星期一,时璟没Jing打采地上完早课,就被姜栎拖起来参加升旗仪式去了。
姜栎看眼蔫了吧唧的时璟好奇问,“璟哥哥你可真是过分,跑步三圈都跑不动,折腾半宿还不够吗,你俩还通宵可太过分了呜呜!”
时璟连辩驳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姜栎抓住他胳膊,一顿猛摇,“卧槽!是樊晨啊集美!我好激动!”
时璟抬起眼皮,果然看见了多日未见的樊晨,头上戴着鸭舌帽,正在他班的位置,被几个男生围着,低头鼓捣手机。
姜栎边走过去边大声说,“今天星期一啦,哎呀我一周没升国旗唱国歌了,我好想念哦。”
樊晨听见动静抬起头来,正好跟姜栎视线对上,姜栎再怎么说也是个富二代,表面还是要装装样子。
于是樊晨先开了口,“姜栎,你从F洲旅游回来了?”
“啊可不是嘛?F洲好多跟你一样的秃瓢,对了别说闲话了,你一会上台要念的检讨熟读了吗,上台别卡壳啊,卡壳多丢脸啊。”
樊晨刚被父亲冻了银行卡,别提跑车了,出去玩都不能阔绰出手了。
这种情况下只得夹着尾巴做人。
他看都没敢看父亲不让招惹的时璟,心想着来日方长,尴尬笑了笑,带着小弟们走开了。
姜栎比了个鬼脸,“樊晨真是给老子省钱,本来我还想着升旗仪式结束之后,去超市买两个抹茶面包呢,看见他只能吃下一个了。”
过了没多会儿,各班同学们纷纷到齐,不过都忙着闲聊,根本没人主动站排。
领Cao台上的副主任忍无可忍,拿着话筒中气十足,“都站排了,那边那个学生,别拉帮结伙的聊天,站排了!”
时璟站在队伍中,上下眼皮打起架来。
正迷糊间,被姜栎戳了戳胳膊肘,“璟哥哥,等会学生代表发完言,樊晨要上台念检讨了,你别睡着啊。”
时璟压根没兴趣。
姜栎又戳了戳他,“璟哥哥,卧槽!你看!怎么谢yin寒也在领Cao台上?”
时璟抬起下巴,一脸莫名地就看见了站在樊晨不远处,一群没穿校服男生当中的谢yin寒。
学生代表那妹子发了言,直接把话筒给了谢yin寒,他朝前走了几步,接过话筒开口声音极冷,“我是高一B班的谢yin寒,不该翻·墙去上网……”
“你不说你爸最在乎脸面吗,这事你爸知不知道?”姜栎听着台上谢yin寒淡定的讲话,表现得十分不淡定。
姜栎又偷偷摸摸凑到时璟耳边儿,“璟哥哥我觉得你还可以更坏一点,你一边陪他睡觉,一边把他翻·墙被抓的事告诉你爸,想想就刺激,夺笋呐!”
时璟揪住了姜栎的领口,一字一顿压声强调,“我俩没任何关系。”
姜栎眨眨眼,“哎呀我懂!别害羞嘛!”
很快的谢yin寒发言完毕,转头走向樊晨,刚准备递过话筒又收了回来。
谢yin寒转头看副主任,明明眼神淡漠,嘴角却带着笑,“刘主任,我想问开诚布公的道歉,戴帽子不太好吧?”
刘主任点了点头,“是该把帽子摘了。”
话筒的收音效果太好,这句话一出,全校同学都听到了,众人纷纷把视线转到了戴着鸭舌帽的樊晨身上。
姜栎兴奋地没压声,“这跟坦诚相见有什么区别!快看啊!他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