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陈北心里不爽,又打了一下。
贺霖揉巴揉巴自己的大腿rou,哭笑不得:“再是恶人,也得交给法律制裁吧,小胖子还看着呢,夫主您动用私刑可说不过去了。”
陈北恼羞成怒,瞅了贺霖一眼,埋怨说:“要不是你瞎说些什么怀孕的话,谁还折腾一晚上?”
贺霖调笑:“我这不看你又易怒又呕吐的,瞎猜的嘛?”
苏南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讶道:“阿北怀孕了?”
陈北笑说:“怀什么孕,就是有点儿肠胃感冒。要是怀孕了,进医院早查出来了,还等得到他来瞎嚷嚷。”
贺霖插嘴:“那你不也信了?”
“晤。”陈北闭嘴,一口气提不上来反驳,没声了。
哑口无言。
是的,陈北是信了,还信得真情实感。
信得他,大半夜辗转反侧。
信得他,想着贺霖的嘴脸,捧着肚子里薛定谔的宝宝,想着那孩子可能有、可能没有的存在,思虑深如海底,孤枕难眠。
贺霖吵架时的一句无心之语,把陈北闹得又哭又笑的。
最后,医生来了,重新检查,拿了数据一看。
整半天,没怀孕。
恶心呕吐是因为肠胃感冒,再加上Alpha的信息素注入过量。
空欢喜一场。
“这是什么?”苏南锦左右张望,忽然发现手边摆了本小书,拿来翻,上面竟然还有几行字。
“别别别!别看!”
陈北慌里慌张,忙去遮掩。
奈何他腿残,床是枷锁,人下不来,有心无力。
苏南锦早就幽幽念出声儿来:“仰卧人如哑,默然见夜空,夜空云不动,终日杳相同。”
贺霖挑眉:“哪儿抄的野诗?”
难得的,陈北羞赦地捂住脸,叹息:“唉,没脸见人了。”
苏南锦:“真有意思,是什么时候写的?”
陈北闷闷说:“昨晚,医生走了之后。”
医生那是金口玉言,说你没怀,就是没怀。
陈北乍然知道孩子没了,一种挽生命于一篑之喜,大喜过望后的失落,排山倒海间压过来,差点没难过死。
贺霖坐在一旁,抬起头来稀罕一声儿:“嘿?这么说,你还挺想要这个孩子的?”
陈北:“你瞎说!”
贺霖笑开了:“别口是心非嘛,想再要一个?也不是不行嘛。咱俩都是成年人,养个娃不快乐?”
贺霖凑近,暖昧地问:“夫主给我生一个呗?”
贺霖惯爱开玩笑,给了身子以后也自个儿乐呵呵的,浑然不像是个刚失去贞洁的Alpha。
“不生!你闭嘴!你出去!”
陈北恼羞成怒,不好意思直接回答,只能缄口不言,扭过头,压着气,不看贺霖。
贺霖苦笑:“好好好,夫主别气,这受着伤昵,少不得气坏了身体。”
“快走!我不想见你。”陈北推嚢他,像是在无可奈何推挤狗狗出家门洗澡的伺候官。
“行,那我出去看看华子,对了,我给你从小胖子家带来了不少好东西,你记得吃啊。”
“滚滚滚。”狗主人轰走借花献佛的二哈。
联邦法律规定,成年后,公民就可以结婚生子。
但说到底,一群人虽然年满十八,却都高三,还有五个多月高考,实在是不适合怀孕。
事情发生的太奇怪了,乱得一塌糊涂。
陈北拍脑袋。
还没结婚呢,该睡的也睡了,该标记的也标记了,某个被白嫖了的Alpha,还没心没肺,乐天地说想要孩子。
荒谬绝lun!
糊涂账,太荒唐了。
糟糕透顶!
陈北把枕头埋在脸上,闷闷地喊:“小胖子,小胖子。”
苏南锦:“我在呢,阿北。”
“贺霖出去了没?”
“已经走远啦。”
陈北捂着枕头,说:“你说,要是我真怀孕了怎么办?”
“医生不是检查过了嘛,没有怀孕,放心啦,阿北不要怕。”苏南锦温温柔柔地安抚着。
“哎呀,就是假设,假设医生查我怀孕了呢?”
苏南锦转了转眼珠子,捧着下巴,趴在床沿儿想了想,说:“那,我要给孩子当干爸爸。”
小生命的到来,总会令人欣喜。
“还有呢?”
“晤,还有,”苏南锦踌躇了一下,忽然灵光乍现,兴奋道,“对了!我要和哥哥也要生一个!”
陈北和贺霖都有孩子了,胳膊肘拧不过大腿,哥哥说不定会同意,让他养个崽崽。
“哈哈,你可真是心大,”陈北笑开了,“这话,你敢当着你哥的面儿讲吗?”
“鸣,不敢,”苏南锦萎靡了心思,“他都不愿意跟我扯证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