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游戏开心,写作业不开心。叔叔在找什么哇,让爸爸给你买,你就能早点回来了。”陆慕白坐在床上,神色天真。
听到陆慕白的建议,陆识将镜头对准自己,转述道:“陆慕白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不跟别人玩,只跟你玩。”
“我也很想白白。”
“希希,我也只跟你玩。”
“……别对我这么亲热,我们的冷战还没结束呢,”柳泽希偷偷瞪了陆识一眼,朝陆慕白绽开笑脸,“谢谢白白,你那边下雪了吗,雪是不是白白的?等我回去找你玩,我会赚很多钱给你花,陪你堆雪人。”
“堆雪人不花钱的呀,叔叔好笨,雪是白白的,我不要你的钱。”陆慕白nai声nai气地强调雪的所属权,显然理解有误。
柳泽希反应过来,耐心纠正道:“我的意思是雪是白色的——”
“白色的?那也不要钱的呀,叔叔不用给我钱钱,快回家家,外面太冷啦。”陆慕白抱住自己的胳膊,摆出一副发抖的姿势。
柳泽希被小朋友萌到,隔空摸摸陆慕白的头,用小孩子的语气说:“好的呀,我很快就回家家。”
然后,他听见没露脸的陆老师轻笑了一声,觉得十分尴尬,连忙转移话题:“也不是很快……白白,你该洗洗睡了,熬夜长不高。”
陆慕白正好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恋恋不舍地挥挥手:“叔叔晚安,明天再见。”
“晚安。”
柳泽希松了口气,转眼与陆识四目相对。陆识给陆慕白盖好被子,拿起手机走到外面,盯着他问:“周末休息吗?我带陆慕白去看你。”
“不要,有空开视频吧。我很忙。”柳泽希面对陆识的目光,有几分不自在,仿若回到了初次谈恋爱那会儿,不敢和陆识对视,悄悄离画面远了些,唯恐陆识听到他惊人的心跳声。
陆识没察觉他的异样,提起另一件事:“你走前为什么去柳经纬家,你和他谈了什么?”
竟然记得这件事,真是个小气鬼。柳泽希咕哝了一句,假装不知道陆识曾经报复堂哥的小人行径,也不愿意再见到陆识和堂哥发生争端,轻松地说:“没啥,他就是欠虐,早晚有人收拾他。放心吧,他以前亏欠我,不敢拿我怎么样,也就是嘴上逞能。老师,你算是他弟妹,他也不会找你麻烦的。反正你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呗,你毕竟是人民教师。”别斤斤计较了。
“我对他没兴趣,”陆识抬起眼眸,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说我是他的什么?”
柳泽希眨了眨眼睛,装作不理解陆识的问题,玩起了文字游戏:“你不是他的,你是我的。”
陆识抿抿唇,失笑道:“对,我是希希的。”
望着陆识的笑容,柳泽希感到脸上发烧,想起自己还在和陆识冷战,故意打了两个哈欠,若无其事道:“瞌睡,挂了。没事别找我,免得麻烦草哥,这不是我手机。”
“嗯,晚安。我们什么时候见面?”陆识再次问道。
柳泽希转了转眼珠子,给了个含糊不清的答案:“夏天见。”
时间不知不觉在忙碌中消逝,旧岁远去,新的一年从春日开始。三月天,柳泽希终于归来,顺利上交了实习报告,也提交了毕设的开题报告,进入了传说中的毕设地狱。作为美术学院绘画相关专业的学生,他需要参加毕业展。
为了创作出合格的毕设作品,柳泽希再次化身为“家里蹲”,极少出门。他仍然没买新手机,在家找了个旧手机,要么联系导师,要么回应陆慕白,仍然将陆识拒之门外。两人像在网恋,处于暧昧阶段,只有柳泽希羞于奔现。
清明节那天,陆识扫墓回来,和柳泽希聊起了沈清怡:“希希,我让我妈看过你的照片,她很遗憾没见你一面。”
“我连阿姨的照片都没见过,阿姨做的蒸饺特别好吃。”柳泽希垂下脑袋,藏起shi润的眼角。他忙得没空理发,画画时扎起了头发。
陆识注视着他头顶上的小揪揪,不希望他伤心,希望他永远长不大。
“你想不想见见她?”陆识认真道,“等你毕业,我介绍你和我妈认识。”
“好啊,”柳泽希挠挠头,瞅了眼手机,察觉陆识情绪低落,忍不住说,“老师,我们专业六月初会办毕业展。你要来参观我的毕业作品吗?”
陆识愣了愣,学着柳泽希的口吻,应道:“好啊。”
四月底,柳泽希的毕设终稿通过了审核,他着手准备毕业展会和答辩事宜,忙于有关毕业的各种琐事,迫不得已住在了学校宿舍。五一假期,趁着宿舍人不多,陆识帮他搬了家。
许久没打照面,他们之间并无陌生感,如一对老夫老妻。走进寝室,陆识一边给柳泽希铺床,一边劝道:“天越来越热。你住我那里吧?”
柳泽希脑子里闪过那间不可描述的次卧,果断拒绝:“不行,我们不能乱搞师生关系,被同学发现了怎么办?”
“你不是我表弟吗?”陆识笑问。
“什么表弟?”柳泽希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