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段如许板着一张脸,明明是一个那么不讨喜的表情,却让温越泽的暴戾情绪有了纾解。
五年了,他忍了五年,终于再一次见到了这张脸、这个人。
第三章
段如许没想到的是,温越泽把自己带回了他家。
是临近市郊的一片别墅区,越靠近这边,路上来往的车辆越少,到最后只有路边长立的灯发着执着却微渺的光。
温越泽把车停在车库,转头却看见段如许一脸防备地盯着车窗外面,不用问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温越泽有些好笑地看着他:“现在后悔跟我来了?”
激将法对段如许向来没什么用。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半,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就休息了。
他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就算两个人许久未见,要聊天A市哪里没有可以聊天的地方,犯得着特意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吗?
温越泽看出他的心思,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打算:“万一谈不拢,在这里你可以有很多考虑的时间。”
段如许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神色一凛:“温越泽,私自囚禁公民是犯法的!”
“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温越泽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事实上,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有办法摆平。
他看向段如许的眼里满是侵略:“阿许,我只不过是想跟你叙叙旧而已。”
去你妈的叙旧。段如许在心里爆了句粗口,同时心底那股自见到温越泽就开始波荡的不安越发扩大,跟五年前相比,这个人真是越来越难看明白了。
尽管对温越泽的做法感到很不满意,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段如许想临阵脱逃也不行了。
他解安全带下了车,亦步亦趋地跟在温越泽身后,最后走到一个卧室门口。
段如许看到温越泽进了卧室就停下了脚步,他一脸警觉地盯着温越泽,往后退了一步:“你这是要做什么?”
哪有人谈判到卧室里谈的?段如许见情况不对,心里萌生退意。
温越泽有些好笑地盯着他看:“这么晚了,当然是先休息。还是说你希望我做点什么?”
段如许不太信他说的,温越泽却从门口让开,打开隔壁的门:“我住这里,有什么事叫我。”
他说完不等段如许回应就进去了,段如许看着紧闭的房门,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没打算离开。
或者说,他根本走不了。
刚才温越泽开车过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每一幢独栋的别墅外都设有单独的保安亭,保安亭里的保安只按别墅住户的命令做事,没有温越泽的准许,他根本出不去。
就算能出去又怎么样呢?还是那句话,抓蛇打七寸,温越泽现在捏住了他的软肋,他能跑到哪里去?
段如许满身疲惫地走进房间,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有些难以承受。
他连洗漱都不顾,脱了鞋袜上床倒头就睡。他向来浅眠,今天遇上了温越泽以后却有种如释重负的放松感,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温越泽已经做好早餐,摆在桌上的香软甜粥和牛nai还冒着热气,光看模样就让人食指大动。
温越泽看上去心情很好,他眉目含笑地坐在桌边,与昨天晚上那个偏执凶狠的男人判若两人。
他看到段如许,愉悦地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可段如许与他心境完全不同,他做不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跟以前那样与温越泽相处。
他找了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既不显得亲近,也不耽误谈事情。
他看着面前那碗软糯的白粥,尽管胃里一片空,却没什么食欲――相比吃饭,他更希望早点跟温越泽把事情说清楚,最好过后老死不相往来。
温越泽看穿他的想法,不急不忙从一旁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段如许面前:“你看看。”
段如许狐疑地将文件接过来,还没打开,就看到外面赫然印着几个大字:同居协议书。
这下连翻开协议都没必要。段如许冷着脸把文件拎起来,大大的“同居协议书”五个字正对着温越泽:“这是什么意思?”
“看不出来吗?”温越泽表现得很讶异,轻笑,“我要包你。”
段如许一愣,而后更多的是被羞辱过后的难堪与愤怒。他知道凡事跟温越泽扯上了关系都不能算好事,却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对自己。
段如许捏着文件一角的手因为过度用力开始泛白,尽管心里已经翻起了滔天骇浪,面上还是维持着冷静:“为什么?”
温越泽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你缺钱。”
因为他缺钱。段如许忍不住冷笑,同时一股绝望从心底蔓延开来,最后淹没他的头顶。
五年没见而已,但两个人处在同一个圈子,尤其温越泽是业内多少人想傍上的金主,段如许经常能从别人那里听到有关他的传闻。
温柔、暴戾、Yin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