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包扎好, 他朝前走了100米, 左转上山。
空阔的陵园在冬天一片萧条, 连空气都是孤寂的味道,小石子路上只有陆越的脚步声。
尽管他走得非常轻,好似会吵醒沉睡的人一般。
终于,他在一座墓碑前停住。照片上的女人, 永远停留在她的30岁。
秦茵茵向着阳光, 笑得温暖明媚。
陆越也对着她笑了一下,弯身把新鲜的百合花放到墓前。
“妈。”他轻轻开口,“天气冷,你在那边记得添衣服。不要再感冒了。”
回应他的是呼啸的风声。
陆越继续说:“今天那个女人进去了, 可是不够,害死你的,有3个凶手。”
“妈,我遇见了太阳,现在舍不得死了,想好好活着,你能原谅我这个凶手吗?”
“你沉默就当你原谅了。”
“妈,他和你很像,你要见到他,一定会非常喜欢。”
“妈,早安。”
……
陆政弘气急败坏的摔了电话,他铁青着脸,走到落地窗前。
楼下,乌压压一片全是人,全是记者。
陆政弘心脏疼得厉害,他紧紧按着心脏,秘书赶紧问:“陆董,送您去医院吗?”
陆政弘摇头,几秒后,他转身大步走出办公室。
陆政弘到了地下停车场,没要司机,自己开车驶了出去。
外面拦路要采访的记者很多,陆政弘抓紧放方向盘,胃疼得越发厉害。
等保安疏散开人群,他猛踩油门飙了出去。他一路向西,旁边的车越来越少,路边的景色越来越萧条。
到山脚,他停住车,下车去常去的那家花店,买了18枝白色百合。
陆政弘疼得难受,走得却很快。
快到墓前,远远的,果然看到了男人挺拔的背影。
陆政弘用力按了一下心脏,脚步到底是慢了。他缓缓过去,躬身把百合放到另一边,目光落到照片上,紧抿的嘴唇露出笑意:“茵茵,我来看你了。”
陆越始终没有看陆政弘,陆政弘站直,叹息一声,片刻,他转头看着陆越:“我不知道她是这样恶毒之人,当初和她结婚也是为了有人照顾你,我已经让律师去找她离婚,也一定会让她无期徒刑。”
陆越嗤笑一声:“为了我?”
陆政弘皱眉:“你不信?”
陆越总算正眼看他:“陆政弘。”他直呼其名,“你真是一如既往只会逃避责任和现实。你做的任何决定,都只是为你自己。”
陆政弘气得不行:“陆越,你真是没大没小!我是你爸!”
“我宁愿你不是我爸。”陆越黑眸沉到底,“这样我妈还能活着。”
听到秦茵茵,陆政弘稍微控制了情绪,他扭过头,沉声说:“在你妈面前我不想和你吵,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你让下面把新闻撤掉,我丢不起这人。”
陆越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陆政弘瞬间暴跳如雷:“陆越你忤逆我到底有这么好处?我从没当小随是儿子,我唯一的儿子只有你,我百年之后,陆氏财产还不都是你的?”
陆越眼里闪过几分可笑,他嗓音冰冷:“陆氏?秦氏才对。”
啪!
一耳光猝不及防甩在陆越脸上,他被打得侧过脸,嘴角也破了点皮。
陆政弘被踩到逆鳞,脸色呈不正常的猪肝红色,他厉声斥责:“你住嘴!”
陆越舌头顶了顶破掉的嘴角,若无其事笑:“外公病后转公司到你名下,你就成了最可笑的首富。”
“住口!”陆政弘浑身气得发抖,面上的肌rou每一块都在颤,他扬手又要打陆越,“你给我住口!”
然而这一次,陆越接住了,他看着气得理智全无的陆政弘,淡淡道:“你瞧,连打我都办不到了,陆政弘,你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无能之辈。”
说,陆越甩开陆政弘的手,陆政弘被甩得往后踉跄好几步,他勉强才站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盯着陆越,又是难受又是气,还有些委屈:“陆越,我是你爸!除了你妈,我最爱的就是你!”
“爱我妈?”陆越笑出声,“爱到害死她?”
陆政弘一愣:“你说什么?”
“知道萧兰英为什么会进去吗?”陆越笑容褪去,黑眸里翻涌起毫不掩饰的恨意,“她是杀死我妈的帮凶之一,而你,是原凶。”
陆政弘听不懂陆越的话,他震惊退后几步:“你在说什么疯话?”
陆越猛地上前,他用力揪住陆政弘的衣襟,额头青筋暴裂:“我妈为你和外公决裂,为你创业,你身体不好,她一个女人独自在外拼命,而你非但没有感激她,反而因为别人夸赞她而自卑,对她冷暴力,她发烧昏头脑涨要你拿药,你装睡没理她,她就吃错药引起过敏,在她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出去散步!陆政弘,你凭什么说爱她!是你一步一步推她跌入深渊,也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