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少司想着,很是可惜看了眼旁边超大的按摩浴缸,在公司住,他只能淋浴,已经半年没泡过澡。
今天倒是有浴缸,他却喝了酒,要等几个小时醒酒。
酒劲逐渐上头,屈少司的头开始变得沉重,他撑着洗手台,又洗了好几把脸,稍微清醒些才出去。
之前忙着上厕所没注意,现在出来,屈少司才发现房间特别大,但只有一张床,还是他最不习惯的圆床,上面还用玫瑰花瓣摆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
屈少司后知后觉,这不会是情侣套间吧……
陆越已经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薄薄的米色线衫,他挽着袖口,露出一块手表。
屈少司看了一眼,他之前出的那些二手表,全部加起来应该能买陆越这块手表的表带。
“……”
明明混沌的脑子,此刻对和陆越相处的点点滴滴却无比清晰。
初次见面,陆越给他叫了救护车,帮他逃离了原文的宿命第一步。
第二次见面,陆越买走了他的所有二手表,然而陆越并不需要。
……
屈少司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最终到底还是没有说。
他揉揉眼睛,快速说了声“晚安”,调好三小时后的闹钟,掀开被子上床休息了。
三个小时后他应该能洗澡了。
屈少司关掉灯,陆越那头的灯光也同时调暗,说了声:“晚安。”
屈少司就在这声“晚安”中睡着了。
不知过去多久,屈少司被热醒了,浑身是汗,他难受地掀开眼皮,刚睁开,闹钟震动。
刚刚好睡了三小时。
屈少司便摸索着爬起来。
路过客厅时,瞥见陆越站在落地窗前面。屈少司没在意,心想陆越是起夜喝水,他趿拉着拖鞋,睡眼惺忪,丧尸一样挪进卫生间。
冲完澡,屈少司清醒不少,只是浑身还是热得不行,果然是内蒙古的羊rou吗?如此燥热。
屈少司关上花洒,走向浴缸,本来只打算稍微泡泡,结果浴台上摆着一颗半个拳头大的粉色泡澡球,超级浓郁的玫瑰香。
浴室里的玫瑰气息,就是这颗泡澡球所散发。
屈少司从未泡过玫瑰味的泡澡球,想着反正是免费的,他还是放进了浴缸。
泡腾片挥发一样,水沸腾了一会儿,很快变成粉色,屈少司跨进去,躺好打开按摩,闭眼享受着泡起澡。
—
泡差不多半小时,shi漉漉的黑发全干了,屈少司亦越来越热,然而浴缸里的水分明快凉了。
屈少司站起身,擦干净水,系上浴袍出去了,他口干舌燥,打算去冰箱拿瓶冰水。
结果路过客厅,陆越还是半小时前的姿势,一动未动过。
屈少司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快步上前,试探着戳了戳陆越的肩。
“陆越?”
陆越低低笑了声,没回头说:“洗完了?”
屈少司登时放松了:“嗯。”他走到陆越旁边,已经凌晨两点了,雪还在下,圣诞夜过去,远方还是灯红挂绿。
屈少司不懂陆越在看什么,他摸着滚烫的脸颊:“看什么这么起劲?”
“还有六天。”陆越淡淡说,“就到元旦了。”
屈少司点头:“是,又要发一次过节礼物。”
陆越笑:“我厌恶元旦。”
屈少司反应了一会儿,微微扭头:“啊?”
陆越也转头看着屈少司,黑眸里浓烈的,划不开的复杂情绪:“元旦是秦茵茵的忌日。”
屈少司瞬间沉默了。
陆越眼睛微眯:“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也是下着雪,陆随打电话邀请我去他家吃汤圆。”
“我走的时候,秦茵茵Jing神比之前都好好,她靠着床头,笑着摸我的头,让我不要着急回家,慢慢走路,下雪路滑。”
“有时候我在想,我要是不怕摔,稍微走快一点,秦茵茵或许不会死。”
“不。”陆越很低很低地笑出声,“如果那天我不出门,秦茵茵根本不会死,她不会因为想要喝水,从床上滚下来,最后扭曲着死在冰凉的地板上。”
他抬头:“是我害死了秦茵茵,我是凶手之一。”
屈少司听得心都拧了起来,他这才明白,为何陆越总是不开心,为何他那么孤独。
他是把他母亲的死,压在了他身上……
屈少司双手坚定抓紧陆越手臂:“不是,那是一个意外,与你无关。”
陆越:“是吗?”
“是!”屈少司坚定点头。
陆越摇头:“阿司,我不信你。”
屈少司一愣:“什么?”
陆越却笑了:“你不是有问题一直想问我吗?为什么不问?”
屈少司:“……”
“你在怕什么?”陆越黑眸渐渐下沉。
“……”屈少司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