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少司没有一丁儿点旧友重逢的感觉,毫无开口的欲望,转身便走。
“阿司!”年轻男人快步追上他,手抓住他的肩膀。
屈少司闭了一秒的眼,再睁开,他停住,嫌弃挥开肩上的手:“注意称呼,别喊得我们好像很熟。”
谢远清叹气:“这么多年没见,你脾气还那么臭。”他收回手,“小时候你就老不理我,我的汽水你不喝,游戏你不玩,叫你吃我的生日饭,你也装在睡觉不理我。”
屈少司直翻白眼。
他完全不给谢远清面子:“你的汽水是屈洪涛掏钱,你的游戏机、游戏卡是屈洪涛出钱,连那顿生日饭,也是屈洪涛买的菜,做的饭,就算他心里只认你这个儿子,但法律可不认,别张口你的,那些东西,是我不要,不稀罕。”
闻言谢远清皱眉:“阿司你怎么能这么说屈叔?你误会他了,他是爱你的。”
“我说了,不熟,不要这么喊我。”屈少司冷着脸。
谢远清只好重说一遍:“你误会屈叔了,他关心我,不过是他和我爸关系好,我爸去世得早,他才帮忖我家。”
屈少司越听越烦。
老实说,谢远清这装糊涂的本事,还真的更像是屈洪涛的种。
从他5岁开始,屈洪涛每周都会以带他去玩的名义,瞒过母亲带他去谢家。
那时他还知道屈洪涛的醉翁之意,跟谢远清玩得很开心,亲切喊谢远清哥哥,喊他妈妈胡阿姨,还把他最喜欢的玩具全送给谢远清。
直到那天——
一个周末的午后,他和谢远清玩累了,在小房间里睡午觉,他口干渴醒了,就自己爬起来出去喝水。
然而门打开一条缝,他看到了,很少与母亲亲近的父亲,半蹲在沙发前,悄悄亲了一下睡着的胡阿姨。
年纪尚小的屈少司还不太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就是觉得,恶心,很恶心。
他回到家,上吐下泻一晚上,可因为谢远清第二天要入学一年级,屈洪涛没有回家,是母亲照顾他一晚上。
以后,屈洪涛再带屈少司去谢家,他开始抵触。
抵触胡阿姨,也抵触谢远清。他再不喊谢远清哥哥,还当着谢远清的面,把曾经送他那些玩具全部摔得粉碎。
“坏掉也不给你!”
他狠狠推了谢远清一把。
谢远清跌倒在地,这时烧菜的屈洪涛听到动静过来,见谢远清坐在地上,他急得快步过来拉起他,转身。
啪!
在屈少司脸上甩了一巴掌。
“小远,没摔疼吧?”屈洪涛问谢远清。
那一刻,屈少司特别疼,然而他硬是把眼泪憋了回去,他才不要在这些人面前哭,他讨厌他们!讨厌他们每一个人!
从那以后,屈少司再也没去过谢家。后来念小学,念初中,谢远清偶尔还是会来找他,每次,他都把谢远清揍回去了,然后回家再被屈洪涛揍回来。
屈少司打架和抗揍的技术,就是同一时间段练出来的。
到高中,屈洪涛终于把谢远清送滚到国外念书了,再次相见,就是原文剧情启动,谢远清成为商圈新贵,高调回国,碰到齐星迟成为深情男二,陷害屈少司破产数次。
……
屈少司是真不想看到谢远清。
他说:“说完了?”拔脚便走。
“清水湾的地,是你买了?”谢远清突然问。
屈少司头也不回:“管你P事。”
走远了。
谢远清站在原地没有动,没什么表情,这时他手机响了,他掏出看了眼,接通瞬间,换上笑脸:“屈叔。”
屈洪涛在对面说了什么,他迈开腿往前走:“你和妈先点菜,我刚看完地,现在赶过去。多久啊?开快点一个半小时吧。”
一个半小时后,谢远清准时推开包间门。
屈洪涛和胡颖在聊天,听见开门声,两人同时看过来,一看到谢远清,胡颖立即埋怨道:“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今天是你屈叔生日,你还迟到。”
屈洪涛摆手:“生日每年都能过,小远才回国开公司,是最关键的时期,工作最重要。”
“错,屈叔的生日可比工作更重要。”谢远清关上门,提着礼物过来放下,亲昵给屈洪涛捏肩膀,“我现在就将功赎罪,给你按肩捶背。”
这下屈洪涛只是笑。
胡颖也笑着起身:“我去喊服务员上菜。”
屈洪涛和谢远清继续聊天,聊着话题转到公司的事,屈洪涛问:“小远,你看地怎么样了?现在京城的地寸土寸金,你要找一块能建游乐园的地可不好找。”
谢远清开始给屈洪涛捶背:“倒是找到了一块特别合适的,就是晚了一步,被其他人先买了。”
他停住,探头去看屈洪涛:“说来买地的人,屈叔很熟。”
屈洪涛疑惑:“谁?”
“阿司。”谢远清笑着摇头,“他把清水湾上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