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教场相搏,喻苏成功抹消了不少人心中的不忿,他这个监军的位置也算是彻底坐稳了。
喻苏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这动作带了几分不羁的味道,看得军汉们羡慕得很。城中不少小娘子就喜欢顺王这样文质彬彬的,奈何他们没有这样的好相貌。
这些军汉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皆因阳池民风开放,男女间表达爱意的方式更是大胆。
遇到合眼的郎君,虽不至于当街阻拦,但私下里却会派人去打听一番。若是没有婚配且门第相当,指不定就会寻了媒人主动去说合。
昨日喻苏和宓葳蕤打马进城,好在两人戴着幂篱,不然只怕会引来好一阵轰动。
喻苏伸手拉起躺在地上的胡成,期间身形未动,足见下盘之稳。
起身后,胡成还有些懵,却仍没忘表达对喻苏的佩服。
喻苏难得笑了下。
只是这笑意还不待挂上眼角,便看到站在比武台边的夜九。视线挪动,宓葳蕤并不在人群中。喻苏猛地握拳,飞快走过去,“国师呢?”
“殿下,此处不便。”夜九左右看了看。
“怎么了?”秦越走过来,看到夜九也意识到不对,压低声音,“去军帐中再说。”
“张兄杨兄,我与监军有事相商,今日练兵便拜托二位了。”秦越朝着张杨二人说道,后者点点头,示意并无问题。
夜九也借着需给京中送信,宫中近卫支开。
留下的五名暗卫,在外人看是惠仁帝亲信,实则皆为喻苏的人。
秦越吩咐亲兵在外守着,示意喻苏稍安勿躁,接着厉色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属下失职。采药途中偶遇大夏探子,敌众我寡,没能看顾到国师,让人钻了空子。”夜九见喻苏神色愈来愈冷,心中愧疚更甚,“本想上前夺人,却被国师制止。”
“属下见国师神色似有所打算,迟疑间,大夏探子已迅速撤离。”
听完夜九的话,喻苏多少清楚了宓葳蕤的打算。
他咬住牙槽,气宓葳蕤先斩后奏,又止不住的担心。早知道会出这种事,就不该将查到的东西对宓葳蕤和盘托出。
“阿娆。”秦越安慰道,“大夏集结大军已久,却始终并未发兵,可见有所顾忌,是以国师被擒尚有转圜的余地。”
“三哥,我知晓。”喻苏揉着山根,心中疲惫,“你将当时的情况细细说来。”
夜九应是,将事情始末道来。
喻苏边听边思忖。
有些事未定,此时还不宜说与秦越,喻苏心知应当相信宓葳蕤的判断,但那到底是敌营。
“今日跟去的还有宫中近卫,此事定然瞒不住京城。”秦越开口。
“八百里加急再快也要五日,一来一回,十日的功夫,足够了。”喻苏语气十分笃定,像是同样在劝服自己放下忧虑,“三哥不必担心,国师此举并非莽撞,定是能顺利脱困,才会如此行事。”
“那便好。”秦越不再多问,“国师被擒,等同于宣战,不论打不打,都需表明态度。”
“三哥所言甚是。”喻苏强迫自己静下心神。
秦越看出他的焦躁,不知如何安慰,只得拍了拍喻苏的肩。
得知国师被擒,军中气氛陡然紧绷,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还未接到塘报,一场Yin谋也悄然开始酝酿。
宓葳蕤不在,每日为惠仁帝针灸的事情便落在了朱济善头上。
许是之前下了大力,又有朱济善每日Jing心照料,宓葳蕤离开后,惠仁帝的身体维持的不错,也并未出现大碍。
又一次针灸后,惠仁帝舒畅地起身,紧接着就听到柳四喜来报,说贤王殿下等候在外。
近来,贤王打着尽孝的旗号频繁入宫,有时是变着话给惠仁帝逗趣儿,有时是寻上些稀奇的宝贝敬献给惠仁帝。
贤王此举让群臣不解,却又寻不到错处,是以只能静观其变。
唯有知晓皇上将要命不久矣的朱济善猜测,贤王是不是从哪得知了惠仁帝的身体状况。
事实证明,朱济善并未料错。
此前德妃打算让贤王揽下监军之事,却不想翠珠从青云阁的药师口中得知皇上已油尽灯枯。
单单几句话,并不能让德妃信服,靠着埋在宫中所剩不多得钉子几番求证,才终于确定翠珠听到的消息并未作假。
皇上随时都可能驾鹤西去。
此时若是离宫,有个万一,岂不是失了先机。
德妃算盘打得极好,却不知自己已经一脚踩进了圈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修个错字!
第136章
惠平九年, 夏初。
伽邑命使者与大夏送去书信,令其交出国师, 大夏虽未斩来使,却当场撕毁信件。
自此,阳池出兵。
两国于朔北几次交战,战况焦灼不下。宓葳蕤并未被拉倒城头,而是在后方由专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