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了,请少师放心。”
宓葳蕤这里一片安定。
另一边,喻苏也收到了宓葳蕤特意寻人传来的话。
消息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告诉喻苏,若是惠仁帝安排给他什么任务,他照做便是,不用担心他的处境,他有分寸。
眼前不怎么起眼的洒扫太监,声音粗砺地像是石块在地面摩擦,话说完便紧紧地闭住了嘴。
“若是奴婢没记错,这人在宫里,大家都叫他‘哑巴’,好似是之前伺候端王的时候犯了错,被开水毁了嗓子。”安顺将人送了出去。
“既然是宓少师的人,平日里,你多看顾着些。”喻苏庆幸,还好他没有擅自做主,让夜九去探探消息。
既然宓葳蕤这样说,他静观其变就好。
安顺关了窗,走过来,取巧道:“这点小事,便是主子不说,奴婢也会去做的。”
“你一向会是居功。”
到了这会儿,喻苏才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甚至有闲心与安顺开了个玩笑。
“嘿嘿。”安顺讪讪地笑了下,“主子,那皇上安排的事,你打算如何?”
“我看贤王高兴得很,这事且由他去折腾吧。”
喻苏心想,贤王这副模样看样子应当是知道了窦章并非在为他做事,不然窦章出事,他怎会高兴成这样。
“况且父皇本就是让我从旁协助,既然他这么主动,我怎好抢了他的功劳。”
“主子这样想便对了。”安顺一拍手。
“这事在奴婢看,八成是设给国师的一个局,主子能不参与,还是别参与的好,免得让有心人从中做事。”
“跟着我这么久,你倒是终于有些开窍了。”
安顺的话其实只说对了一半,不过喻苏也没点破。
这事是给窦章设的局不假,不过也不是说不参与就能不参与的,父皇显然想靠着此事清理门户,顺带着,他们这些人也成了被考验的对象。
躺在床上,还能有这样的盘算,有时候,喻苏还真得挺佩服他这位父皇。
不过既然对方想看,他怎么可能不配合。
“我先去养养神,稍后贤王若是登门,你再来叫我。”喻苏按了按鼻梁,一大早就收拾着去了腾龙殿,之后又站了好些时辰,到底是有些累了。
有宓葳蕤的警告在前,如今喻苏也不敢再将自己累得太过,深怕那人又生气起来惩治他。
*
贤王是在晚些时候才出现在飞泉殿的,彼时喻苏刚刚用完晚膳。
“五弟倒是清闲。”贤王出口就暗中指责喻苏做事不尽心,“为兄忙到现在,连口水都未能喝,你倒好。”
喻苏嗤笑,拿着沾shi的帕巾净了手,才看向已经十分自觉,坐在了椅子上的贤王。
“这事怪在我头上,好没道理。”
“大哥你不吃不喝,那是你自小身子骨康健,经得起摔打,我哪能比的了。至于父皇的安排,我手上可用的人不多,能派得已经都派了出去,大哥还想如何。”
“行,今日本王不与你扯这些。”贤王话音一转,“本王询问了为父皇诊治的朱济善朱院使,他说父皇服用的百龄丸,有问题的,皆出自国师之手,此事,宓少师算是平白无故,被牵连其中。”
“本王想,这对于五弟来讲,应当算是个好消息。”
“大哥慎言,我虽与宓少师有些交情,但事关父皇龙体,大哥还是慎重些的好。”喻苏反口,就借此将喻晨顶了回去。
贤王哼笑一声。
不再围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这次来,本王其实只是想告诉五弟,不论其他,既然父皇安排咱们兄弟俩一道查清此事,至少在这期间,还望五弟别耍什么小性子,不然别怪为兄到时不讲情面。”
“大哥说笑了。”喻苏似乎很是无奈,“不管此事是何人所为,说到底,他都是在暗害父皇,就这一点,做下此事的人就该死。”
“有五弟这句话,为兄便放心了。”贤王起身。
“不必送。就是离开前,为兄还想提醒你一句,你虽人手不多,但能做的事也多做些,这样,想必父皇知道后也能体谅。两日后,还请五弟移步腾龙殿,到时为兄会将查到的种种公之于众。”
“父皇一向宽厚,我也自当尽力而为。”
喻苏对贤王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是深恶痛绝。
不过他从来都没表现现在面上,只等人一离开,立马让安顺打开了窗。
“主子,你说这贤王到底查到了什么?”
“既然夜九都探不到,肯定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知道的东西,刚才不是说了么,两日后,腾龙殿,你且等着看就是了。”喻苏甩手进了卧房,徒留安顺一人在外冥思苦想。
贤王所说的两日后不知为何,竟是没能兑现。
事情没有结果,窦章和宓葳蕤也只能被关在屋内,一天天下来,宓葳蕤到没有什么,可窦章却是快要被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