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 他的反应也不是抗拒, 而是颤着声低喃:“葳蕤哥哥……”
软塌塌的声音毫无威慑力,听着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撒娇,喻苏说不清自己是希望宓葳蕤继续还是停下。
只是不论如何, 心中的贪念却是藏不住的。
宓葳蕤的动作一顿。
他抬起头。
喻苏的说话声牵住了他处于失控边缘的情绪。
宓葳蕤恍惚了一瞬。
暗自压下脑中莫名闪过的画面。
米粒大小的胎记此时色泽愈发艳丽。
周围的肌肤也隐隐泛着红。
宓葳蕤拂开喻苏脸侧的青丝,引得对方一阵轻颤,他发现喻苏的眼眸很亮, 像是含着水,明明还未做什么,便已面颊酡红, 一副被欺负的狠了的样子。
喻苏下意识蹭了蹭脸侧的手。
不自觉便露出了几分依恋。
宓葳蕤轻笑出声,伸手将喻苏揽进怀中,一下下抚着背, 好一阵过后,喻苏的呼吸才渐渐平稳了下来。
“今日,是臣过分了些。”宓葳蕤贴在喻苏的耳侧低语。
“我……”喻苏咬了咬唇,瞥了一眼眸中笑意不减的宓葳蕤,到底没说出什么,尤其此时他的衣衫凌乱,而宓葳蕤却衣着整齐,强烈的对比之下,喻苏撑着床榻的手紧了紧,此时便是拉起也是欲盖弥彰,他涨红着脸,破罐子破摔道:“你……罢了,给我上药吧。”
“臣遵命。”
宓葳蕤说得好听,说完便拦住了打算重新趴下的喻苏,强势地将人按到怀中,对上喻苏疑惑的眼神,一本正经道:“殿下这样靠着,比趴着看得更清楚些。”
喻苏仰着脸,眼中满是不信。
宓葳蕤就这么和他对视了片刻,最终还是先败下阵来,一点点垂下脑袋,将头靠进了宓葳蕤的颈窝。
清冽的冷香格外好闻。
说不出是药材的香气还是其他,总归让人安心。
喻苏放松了身体。
这幅全然依赖着他的样子太过乖巧,宓葳蕤在喻苏不知道的时候,垂头亲了亲喻苏圆圆的发旋,眸中带着足矣令人溺毙其中的温柔。
两人都并未说话,屋内再度安静了下来。
喻苏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加起来少说有几十处,都是落马滚到地面所致,此时大部分已化作淤青,看着骇人,好在并没有伤到内里。
宓葳蕤用指腹化开药膏。
一点点涂得极为认真。
涂药的同时,还引着灵气揉开伤处的淤血。
原本跑到卧房外的若雪嗅着灵气又重新跑回来,乖乖地蹲在脚踏上,宓葳蕤并未赶它离开,治伤时灵气难免溢出,多余的灵气让它用作修炼正好。
等宓葳蕤重新盖上药瓶,再看喻苏,才发现对方已经靠着他睡着了。
想来也是。
晨起驾马进山,紧接着便遭遇刺杀,心神紧绷不说,还受了伤。
脸上的血痕此时已结痂,斜斜的一道没入鬓角,可以想象当时的剑气有多凶猛。
宓葳蕤没有吵醒喻苏,动作极轻地将人放回床榻,从药箱中拿出生肌膏在血痂上涂了一层后,拉着薄被盖到喻苏身上。
出了屋,安顺正候在外。
“殿下睡了,晚膳前若是没醒,不必特意叫他起来。”宓葳蕤嘱咐了一句。
安顺应了。
宓葳蕤点点头,背着药箱直接回了住处。
决明似乎早就等在门口,见他回来,跟着进了屋,“少师大人,大概半个时辰前,三皇子便醒了,皇上那边得了消息又去看了一回。不过据说因刺杀一事还未查清,是以并未久留。”
宓葳蕤听到决明的话,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他自然清楚,惠仁帝不会将刺杀轻轻揭过,只是目前来看,惠仁帝并没有打算在行宫便处理此事的想法。
“贤王那可有什么动作?”宓葳蕤斟酌片刻后,开口问道。
“并无。”决明想了想,又道,“不过今日参加围猎的诸位皇子回到住处不久后,四皇子便遣了宫人各处都问候了一番,每处都送了些跌打后能用的药酒,这药酒似乎是四皇子母家的秘方,据说很是好用。”
宓葳蕤听罢愣了下。
早就知道四皇子的生母家是在小县城开医馆的,这药说是秘方倒并不奇怪,只是这时候拿出来,未免太过惹眼了点。
毕竟昨日四皇子才被惠仁帝贬斥了一番,所以今日的围猎独独缺他一人,也只有他避开了刺杀。
发生这种事,是人都唯恐避之不及。
可四皇子偏偏还往上凑。
宓葳蕤不觉得四皇子是个傻的,这般做法定然是有什么暂未可知的原因。
只怕明日回宫,又会是一场血雨腥风。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方式请看文案~
渣渣牛nai最近也很忙,不是懒啊,我会按我文案写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