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苏醒了醒神。
这一会儿,安顺也抬脚进了屋。
“东西送到了?”
“送到了。”安顺说着,献宝似地取出袖中的东西,一件是装着清凉丸的瓷瓶,另一样,安顺则小心翼翼地托着取出来,然后双手奉上,“宓少师说,这是他此前答应主子的。”
喻苏的目光顺着安顺的手看过去。
只见白绒绒的一团,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毛球已然嗅到了与帕子同样地味道。
它颤颤巍巍地从爪子中探出脑袋,看到站在它不远处的喻苏,又短又圆,几乎和身子融为一体的小尾巴不自觉抖了抖。
这是鼠兔高兴时的表现。
这下喻苏也看清了毛球的全貌,他笑着接到手中,“他倒是会打发我。”
兰芷和安顺都明白,主子话中的‘他’除了宓少师不作他想,明明是有些嗔怪意味的话,硬是让两人听出了几分甜意。
“毛色这样纯净的鼠兔倒是不多见呢。”兰芷说着,见主子兴头十足,知道今日这午睡怕是没什么必要了。
她无奈的摇摇头。
安顺见喻苏高兴,眼中也满是笑意。
都是陪在主子身边的老人,看到主子心情好,他们也跟着畅快。
“主子不若给这鼠兔起个名吧。”安顺询问。
“若雪,就叫若雪好了。”喻苏的声音柔软到不可思议,说着还摸摸若雪的脑袋,换回亲昵的蹭蹭,显然毛球对于这个名字也是格外满意的。
宓葳蕤本意是给喻苏寻个解闷的玩意儿。
可惜他忘了,以喻苏待他的重视程度,爱屋及乌之下,对若雪又怎会不Jing心。
于是,隔天围猎。
当他遥遥看到喻苏往袖中塞进一团白色毛球时,便知道自己失算了。
宓葳蕤咬了咬后牙槽,随后状似无意地挪开视线,看向喻苏之外的几位皇子。
七皇子和八皇子此前选伴读之时见过,贤王如今圣眷正浓,回宫后的这段时日也照面了不少次,唯有齿序排在第三第、第四、第六的三位皇子,算是头回见。
不得不说,惠仁帝的这几位儿子,单看相貌,便足够出众。
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去,宓葳蕤有些意外,今后搅风搅雨的三皇子看着倒是难得的‘弱不禁风’。
不同于喻苏给人Jing致柔软的感觉。
三皇子喻轩的长相并未继承淑贵妃的美貌,反而眉眼间与惠仁帝相似的地方居多,只是脸虽然相像,身材却不似惠仁帝挺拔,估摸着身高不过五尺稍多些。
光从气势上来看,几乎泯然于其他皇子之间。
即便如此,这也是书中最终登上皇位的胜利者,果然人不可貌相。
思忖之间,惠仁帝姗姗来迟。
先是勉励了众皇子与世家子弟几句,随后接过李忠呈上来的弓箭,射出第一箭后,在诸位大臣的夸赞声中,围猎便正式拉开序幕。
众人翻身上马。
其中年青的儿郎们最是惹眼,飒爽的英姿引得围观的不少闺中少女面颊羞红。
这也算是春猎的另一番用处。
伽邑国男女大防虽并无前朝森严,却也不能随意私私授受,是以这种能光明正大相看各家儿郎与适婚皇子的机会,实在不可多得。
随夫君而来的各家夫人,更是擦亮了眼睛,势必要未自家姑娘挑个方方面面都满意的才好。
宓葳蕤此时已同御前侍卫和兵部尚书跟在惠仁帝之后进了林子。
紧随其后的,便是诸位皇子。
“五弟倒是悠闲,不知这般,今日能有多少收获。”三皇子喻洲看着喻苏话中带刺。
作为早在贤王是大皇子时,就已经投诚的四皇子喻洲,鞍前马后这种事他这些年做了不少。
什么人可以踩上两脚,什么人不能得罪,如今擅长察言观色的他尺度一向拿捏的恰当。
谁让所有皇子之中,唯有自己的生母地位低微,且因生母地位低下,自己一向不被父皇所喜。
为了在宫里生存,生母投靠了德妃,而他自然而然站到了贤王的阵营。
看到当年皇子中最是受宠的喻苏落到今日这般地步,喻洲出口讽刺时,心中有一股隐秘的快.感在来回作怪。
“与其为我Cao心,四哥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喻苏说完将探出头,朝着喻洲呲牙的若雪塞回袖中。
“这小宠倒是与五弟的性子有几分相像,果然宠物随主,都张狂的厉害。”喻洲笑得有些Yin郁,见喻苏仍旧一副平静的样子,似乎觉得没趣,“五弟体弱,林中野物可不长眼,我看你在围场边遛遛马便好。”
“四弟,慎言!”贤王轻飘飘地斥责道。
喻苏看着两人眼中划过一丝讥诮。
一个□□脸一个唱白脸,这样明显的针对,真当他看不出来?
其他几位皇子眼观鼻鼻观心,毕竟没人愿意引火烧身,等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