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姈站在走廊边上,俯瞰着夜幕降临下的流水游龙,心里不免烦躁方才看了下手机,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40多分钟。
她从包包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烟蒂快要燃烬时,她也彻底失了耐心。把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索性转身离开。
叮!电梯到达的声响过后,是安全门被推开的声音。
对不起朱小姐!临下班时有个术后病人苑姈?怎么是你?
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收回唇角的笑意,眼底的惊讶很快就被惊喜所覆盖,握着钥匙串的左手也下意识地紧了紧。
同窗3年的同学,在毕业7年后再次邂逅,他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抱歉她的样子有些窘迫,语气悻悻的。
高中同学谭子铭。他笑了笑,伸出了右手。
原来是学霸啊!苑姈礼貌性地和他握握手,浅浅的、小小的酒窝闪动着。
今天和你联系的人是我的朋友朱洇,她后来有事就先走了。不过,要看房的人的确是我。
久等了吧!快进来。谭子铭推开房门,这房子是富二代哥们出国深造前委托给我的,倒便宜了我这个刚毕业不久的穷学生了。哦对了,这位富少爷你也认识,是秦沐。
秦沐?她愣了一下,笑言:早就听闻他家有皇位要继承了。
两人就着那位不在现场的、气质上看来吊儿郎当实则还算安分守己的公子哥同学的话题,聊多了几句。
怎么样?还满意吗?除了次卧,还有洗手间、厨房和客厅都归你,我平常加班多,一日三餐基本都在医院解决。顿了顿,他又说:至于房租的事好商量,毕竟包租公也不差那点钱。
挺好的!要不这样吧?你给我开个单,押一付一,我先缴两个月的租。说完,苑姈从包里取出一小叠现金,抽走几张后递了过去,一共两千四百块,你数数。
谭子铭瞅着她,好半天才问:你很着急租房吗?
可不吗?她冲他莞尔一笑,硬气地说:和男朋友吵架了,这一次我可不会让着他!
男朋友?他出其不意地夹走那叠粉色毛爷爷,随意对折后就塞进了裤袋里。
是该治治他!
苑姈垂眸,Yin郁的雾霾取代了转瞬即逝的灿烂千阳,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脸颊。
都已经分手了。
这句话就犹如一颗小石子,跌落刹那归于平静的一潭死水中,穿过泛起的层层涟漪,最终沉入一片心田。
彼时的谭子铭心中似是在这短短的两三秒内,体验了大悲大喜的跌宕起伏,他甚至能听见心脏的加速跳动声。
走吧!我请你吃饭去。
几天后的周末,苑姈搬进了新家,她谢绝了旧同窗的好意,独自一人先后打了两三趟车。
收拾妥当后,干劲十足的她又把两居室的公寓彻底地清扫了一番,当然,主卧除外。
谭子铭到家时,她正准备做饭。
回来了?一起吃饭吗?苑姈探出身子,笑意盈盈地问。
她把长发随意地绕成髻,几缕青丝自然垂下,抚着白皙的脖颈。刚冲完凉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樱花香。
他本想说已经在医院吃过了,话到嘴边就成了荣幸至极!
上桌的是普普通通的世界级家常菜番茄炒鸡蛋、蒜蓉菜心和香煎鲩鱼腩。
不晓得你喜欢吃什么,就随意做了点。时间关系,没来得及煲汤。
谭子铭接过冒着热气的白米饭,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他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很难,将此时此刻的你和学生时代的女魔头划上等号。
苑姈忍不住轻笑出声,谁的花季雨季没点破事了?我倒是难以想象,要是我们班里的女孩子们,看见我和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坐在一块吃饭,会是什么反应?五雷轰顶吗?
用的都是什么词?哪有那么夸张?他被她逗笑,你的厨艺可以啊!是从小就会做饭吗?
是我天赋异禀!她吐吐舌头,大言不惭。
其实是他不喜欢吃外面的东西,我只好自己学了。语毕,她才觉得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你很爱他吗?谭子铭停下手中的动作。
苑姈慢条斯理地咀嚼着,我更爱我自己!
那天之后,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男女有很长一段日子都没再打过照面。他返家时,她睡着了;她出门时,他未起床。
对于单纯的合租室友关系而言,像这般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处模式再合适不过了。
某日,难得下早班的谭子铭在小区门口撞见了苑姈,她正和一个不修边幅的、看上去比她大上不少的男人拉拉扯扯中。
他跨步上前,寻思着是否应该出手帮忙。
老婆~乖宝~你跟我回家好吗?老公真的知错了!你原谅老公好不好?他搂着她,低头想吻她,被她避开了。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