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玉双手捧着一个长盒走到墨靖淮面前,打开盒子:“这是送给你的贺礼。”
墨靖淮低头一瞧,瞳孔骤然放大——那盒中装的,竟然是君世溪夫妇的佩剑!
当年的事,除了他们师兄弟几人,知情者早已不在人世。这两把剑,他明明让师弟处理掉了,如今却出现在这里,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颤抖着,想伸手去拿剑。君洛玉后退一步,冷声道:“这是我父母的剑,你不配碰。”
一听这语气,想必当年的事是瞒不住了。墨靖淮扭头瞪了一眼事不关己、只顾喝茶的风绍川,心里迅速想好了对策。
他先发制人道:“洛玉,你父亲与我有同门之谊,我理应对你区别相待。但你执迷不悟,硬是要和闇暝宫的人混在一起。纵使你带着父母的佩剑来找我,我也无法对你网开一面。”
墨靖淮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大义灭亲的侠士。
池暝冷笑一声,眼中燃起愤怒之色:“墨靖淮,你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当年,你们师兄弟三人为了乾曜珠,逼死了君世溪夫妇,如今却在这里以英雄自居,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哈哈哈……”墨靖淮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前俯后仰,“你们为了对付我,连这样的弥天大谎都能扯出来,不觉得可笑吗?”
风绍川终于喝完了茶,慢条斯理地走下来,安抚起了躁动的人群:“各位英雄稍安勿躁,当年之事重新被提起,就必须有个了断。既然双方各执一词,那就请出另一位知情人为大家揭露真相吧!”
墨靖淮早有防备,威胁意味十足道:“师弟,你我一向手足情深,如今你要勾结外人,构陷于我吗?琰儿那么敬重你,你忍心让他难过吗?”
风绍川轻笑一声,满腔凄凉:“这一切该结束了。我当了一辈子缩头乌gui,这次,我想硬气一回。”
云舒澜搀着清婉往这边走来。多年没见,墨靖淮一下子没认出来。
待人走近时,他才瞧了个仔细:“你你……你居然没死!怎么可能?”
清婉答道:“小姐和姑爷的冤屈还未洗清,我怎敢轻易死去?”
她面向众人,大声道:“我是云九霄的结发妻子,也是君夫人的丫鬟。当年,云九霄、墨靖淮和风绍川三人,为了抢夺乾曜珠,逼死了小姐和姑爷,连君府的下人也没放过。我知道了这个秘密,被云九霄囚禁了好多年,机缘巧合之下才逃出来。”
墨靖淮咬死不承认:“大嫂,白流尘真是好手段啊,竟然连你也被他收买了。你以为大家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你别天真了!”
这时,风绍川拿着两把剑递到墨靖淮跟前:“师兄,你还记得诛心咒吗?这些年我毫无建树,只练会了这一样。若你问心无愧,大可以把自己的血滴在剑上。到时候无需多言,自能证明你的清白。”
诛心咒一般施在武器上,因为武器有灵性,和主人关系密切。若是接触到凶手的血,武器会有异常强烈的反应。
这种咒术没有攻击力,而且耗时长,几乎没有人会去练。偏偏风绍川坚持下来了,就为了有一天能亲手指认凶手。
墨靖淮知道诛心咒的厉害,一测一个准,做不了假。他见躲不过去了,索性承认了:“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要怪就怪师父太偏心了,把乾曜珠留给修为最低的君世溪。”
☆、魔剑现世
君洛玉握紧拳头,上前质问道:“就因为一个珠子,你们就杀了我双亲?”
墨靖淮神情狂妄,丝毫没有Yin谋败露后的颓废:“我们只想要乾曜珠,没想杀人的。可你爹娘冥顽不灵,死活不交,还毁掉了乾曜珠。要不是碎掉的珠子寄居在你身上,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吗?”
他又不屑地睨着风绍川,满脸鄙夷道:“你真是个废物,从来只会唯唯诺诺地跟在我们后面,杀人也不敢,放火也不敢,这么怕死的你怎么有胆量背叛我呢?”
藏了好久的秘密说出来,风绍川一身轻松,也不顾这么多人在场,自嘲道:“你说的对,我就是个废物。我不赞同你们的做法,又不敢和你们作对,成了杀害师弟的帮凶。这些年我寝食难安,备受煎熬,今天终于一吐为快。”
当年之事,没有任何证据,仅凭他们的一面之词就将所有人都蒙在鼓里。他们是正义之士,所说的话便没有人怀疑;曹一飞名声不好,便理所应当被随意诬陷。
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所以说,当年曹一飞是被冤枉的吗?”
灵澈在原地扫视了一遍众人,她的脸上,没了平日的神采,语气低沉地回忆着过往:“一夜之间,整个江湖的人都在追杀我们一家三口。我娘身体不好,在逃亡途中染病去世;我爹瘸了一条腿,带着我躲在山中艰难度日。后来我爹在悬崖下面救了哥哥,我们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爹去世后,哥哥便带着我出了山。”
得知真相的众人一时间静默不语。即便知道了墨靖淮的真面目,也没有谁敢公然与他作对,维护正义是需要付出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