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时,他无意间碰到腰间挂着的香囊,一把捏在手中,急步往大门口走去。
师兄不是说这香囊来自山下吗?那他就打开门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样。
沉重的大门被打开,仿佛一道分界线一般,里面是皓月当空,外面是无尽黑暗。
☆、两难选择
一瞬间,记忆如排山倒海般涌进脑海,君洛玉登时头痛欲裂,后退几步扶在墙上。
自从进入这个幻境,他的记忆就在不停地消散。除了和师兄有关的事情外,其余的人和事都被剔除了,虽然他偶尔会有一些奇怪的感觉。
直到他清醒地意识到这里是假象的那一刻,被掩盖的记忆才重新回到脑海。
美梦虽美,但也易碎。他关上门,站在那里愣愣地出神。
白流尘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给他披上一件外套:“你怎么跑出来了,穿得这么少,也不怕着凉。”
君洛玉内心复杂地回过头,对上一双神情的眼眸:“师兄,我……”
白流尘笑容缱绻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握紧他的手,道:“洛洛,我们回家吧。”
尽管他知道眼前的师兄是假的,可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甘愿沉溺其中。再给他多一点时间吧,他真的舍不得放手。
恢复记忆的君洛玉在两难的选择中苦苦挣扎。理智上,他很担心池暝他们的安危,想快些出去帮他们。情感上,他又舍不得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温柔。
白流尘发现君洛玉和自己在一起时经常走神,黯然道:“洛洛,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吗?你为什么皱眉头?”
君洛玉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不是的,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可我的朋友还在等我,我……”
白流尘泫然欲泣,一脸受伤道:“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你竟然想离开?我们不是说好要一直在一起吗?在你心目中,朋友难道比我还重要吗?”
“不是这样的,”君洛玉慌乱地解释,“师兄,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但我的朋友有危险,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白流尘捧起他的脸,深邃的眼睛直达心底:“洛洛,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君洛玉动摇了,咬着嘴唇,脸上的神色愈发纠结,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白流尘眼中的深情骤然消失,把剑往他面前一推,冷声道:“你想出去也可以,拿剑杀了我,否则就永远留在这里陪我!”
君洛玉一时有些错愕,摇了摇头,为难道:“师兄,你知道我不可能对你动手的。”
白流尘有恃无恐地继续逼他做出选择:“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杀了我,去救你的朋友,要么留下来和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不要逼我……”君洛玉痛苦地捂着头,“不行,我不能杀师兄,不行……”
白流尘将他搂进怀中,明为开解实则蛊惑:“洛洛,我们开心就好了,别人的死活与我们何干?分开这么久,我们该好好互诉衷肠才是,别让一些无所谓的人坏了兴致。”
他不是师兄,师兄根本不会说如此冷血的话!
君洛玉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踉跄着抽出剑,鼓起勇气,道:“你不是师兄,你是个骗子!”
他艰难地下定决心,一剑刺入白流尘的胸口。
刹那间,周围一片模糊。待视线清晰时,君洛玉已经回到了山洞外。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离染见他出来,一个箭步冲上去看他有没有受伤。
再说池暝这边,黑洞将他笼罩许久后都没什么动静。他也不急,闭上眼睛躺下休息。
“哈哈哈……”一阵笑声传入池暝的耳朵。
他站起来冷声道:“有本事你就出来,别躲在Yin暗的角落里装神弄鬼。”
智者道:“我是该叫你池暝呢,还是该叫你白流尘?”
池暝“哼”了一声:“看来你知道的不少,随意。”
智者继续道:“你说君洛玉要是知道他的好朋友就是杀他师父的凶手,知道他从小敬重的师兄对他怀着的是怎样龌龊的心思。你猜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觉得恶心?”
池暝额头青筋暴起,强压怒气,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智者道:“很简单,只要你自愿留下来,我就放他们走。”
池暝很快恢复了冷静:“你休想!我们四个要来一起来,要走一起走,一个都不能少。”
智者笑着戳他的软肋:“你为何不敢向君洛玉表明身份,你在怕什么?你怕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讨厌你,远离你,甚至再也不想见你。所以你易容,改名换姓,以另一个身份守在他身边。你不觉得这样是自欺欺人吗?”
白流尘咬牙切齿道:“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
他的反应让智者很开心,话多到停不下来:“别呀,听我说完。你要是聪明人,就应该选择留下来。我放他们走,然后告诉君洛玉,你为了救他们自愿牺牲。瞧,多么伟大!他会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