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洛玉不敢碰他了:“师兄,是我下手太重了吗?”
“不是不是,是药的原因,就疼那么一下下,马上就不疼了。”
君洛玉更加小心地在他背上撒着药粉,还时不时地用嘴吹吹,想缓解他的疼痛。可离得太近了,热气哈在背上,轻轻柔柔的,反倒让白流尘的背上除了疼又多了一种痒痒的感觉。他的背绷了起来,手迫切地想抓住一点东西。两种极端的感受交织在一起,让他很是煎熬。
“好了,上完药了。”君洛玉把他扶起来,拆开纱布给他包扎伤口,从肩膀开始,缠好前面,双臂环住他,再从后面绕回来,一圈又一圈。
君洛玉很认真,无暇顾及其它。如果他此时抬头看一眼就会发现,白流尘正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眼神盯着他,欢喜的,幽深的,炙热的……
白流尘闭上眼睛,将君洛玉拥入怀中,把脸埋入他的发间,贪婪地呼吸着专属于他的味道。
君洛玉的手还拿着纱布环在他身后:“师兄……”
白流尘将他搂的更紧些:“不要说话,让我抱抱,这样我就不疼了。”
“嗯,”君洛玉不敢碰他的背,手臂垂在两侧,“要是这样能帮你止痛,那就多抱一会儿吧。”
晚上,君洛玉端着饭菜,过来和他一起吃。他身体虚弱,食欲不佳,君洛玉就把每一样都夹了一些,放到他的碗里:“这些是我求路伯伯给你做的,都是对恢复伤口有好处的,你尝一尝。”
白流尘心里像是摇曳起一根蜡烛,暖暖的很温馨,又像是汩汩的温泉滋润着心田。
睡觉前,君洛玉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褥进来了。
白流尘有些奇怪:“你把被子拿过来做什么?我这里有啊。”
君洛玉把被褥铺到地上,一屁股坐下:“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我得守着你,我睡地下就好了。”
白流尘的唇边浮起一丝笑意:“地下又硬又凉,你会受不了的,上来和我一起睡。”
“当然不行,”君洛玉道,“万一我睡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怎么办?”
白流尘拍着床沿道:“地方还是有的,加上你没问题,上来吧。”
“不行,你伤得那么重。”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上来,要么回你自己屋。”
君洛玉拗不过他,眼见着没有商量余地了,收起地上的被褥灰溜溜地上了床。
灯灭,两人盖好被子,面对面躺在床上。君洛玉顾及到白流尘的伤,刻意和他保持了一些距离。
白流尘搭上他的肩膀,道:“洛洛,我有点冷,靠过来一点。”
君洛玉往他那边稍微挪了挪。
“再靠过来一点……”
君洛玉听话地又挪了挪。
现在他们离得很近,近到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君洛玉知道白流尘伤得重,身上一定还在疼,忍不住问道:“师兄,你的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不怎么疼了。”
“你要是疼的话一定要跟我说哦,不准瞒我。”
“好,一定告诉你,不瞒你。”
“要是我碰到你的伤口,你就把我扔下去。”
“一定。”
“师兄,我瞌睡了……”
“嗯,睡吧……”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师弟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估计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初次见面,用一件棉袍和一双温暖的小手,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师弟;平时喜欢拉着他的手,笑眼弯弯的,一声又一声喊他师兄的师弟;把他的话放在心里,为了得到他的夸奖,一遍又一遍认真练剑的师弟;在他受伤时偷偷哭泣,极力想逗他开心,结果笑得比哭得还难看的师弟……
那样美好的人,比窗外的月光还皎洁。自己何其有幸,在这茫茫尘世遇到他,以至能拨开凄寒的夜色,有幸偷得一丝温暖……
很快又到了各大门派收徒的时候,江湖上一下子多了很多四处走动的小修士。他们做了很长时间的准备,每个人心里都有心仪的仙门,希望能在各派掌门面前将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路放提着一壶刚沏好的茶走进屋里,将扣在盘子里的茶杯反过来放在桌上,倒了一杯茶:“掌门,您尝尝,上好的碧螺春,流尘亲自泡的。”
浓烈的茶香随着腾起的雾气飘散开来。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的云九霄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满意地点了点头:“尘儿真是有心了,从上山后每天都给我泡茶。说真的,你泡茶的技术可不及尘儿。”
“掌门,您是他的伯乐,他自当尽心侍奉。”路放放下茶壶,“最近又有不少前来拜师的弟子,您看……”
云九霄端起茶杯,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张嘴喝了一小口。这茶清香甘甜,滋味鲜醇,回味甘厚,让人喝下去之后心旷神怡。
他缓缓道:“云霄山是该添些新人了,你去准备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云霄山新收了一批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