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
梁景珩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话音刚落,余颜汐走了过来,“睡觉你睡床,我睡榻,怎么还给忘了呢。”
她掰开他手臂,从他手里轻而易举拿过被褥,梁景珩眼巴巴望着余颜汐就这么又回到软榻上。
用了就扔,不带这样的。
薄情寡义,向来是用在男人身上的,没想到有一天,梁景珩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被人戏弄的感觉。
仿佛那天夜晚的雷电未曾出现过一样,两人又回到了从前。
梁景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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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两人关系缓和不少,但对于那日踏青,确实缄口不谈。
这日,天朗气清。
梁景珩踏进寝屋,只见半夏在梳妆镜前给余颜汐打扮。
水蓝色外衫,她头上那金海棠珠花步摇煞是好看。
梁景珩绕到她背后,透过铜镜将里面映着的人尽收眼底,他问道:“今日要出门?”
木梳梳着一缕头发,余颜汐回他,“万姮今天来找我。”
梁景珩说话酸里酸气,“跟我出去玩时也没见你这般Jing心打扮。”
“这能一样?”余颜汐透过铜镜,刚好能看到后面的梁景珩,只见他脸上有些不高兴,余颜汐带着几分哄人的语气,道:“下次跟你出去,我好好打扮。”
“小没良心。”梁景珩撇了撇嘴,抬脚出了屋子。
下次,鬼知道余颜汐口中的下次是什么时候,或许是永远也没有的下次。
从安跟在梁景珩后面出屋子,“少爷,少夫人闺中密友来找少夫人谈心,这是个好机会。”
梁景珩在柳树下停下脚步,“怎么说?”
“万姮姑娘若是能在在少夫人面前多多夸赞少爷几句,少爷同少夫人之间的嫌隙自然会慢慢消了。”
话及此,从安又一次为自己的聪慧识人喟叹一番。
梁景珩向来只抓住他认为的重点,眉心一蹙,问:“我们之间关系看上去不好?”
从安坦诚道:“不是说不好,就感觉怪别扭的,跟我爹娘闹矛盾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次,梁景珩抓住话里的那句“爹娘”,心里甜滋滋的,“行了,去准备着少夫人爱吃的糕点水果。”
“是。”从安应了一声。
待人走后,梁景珩望着一湾平静的池水,细细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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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姮来的是时候,余颜汐欢喜得不得了,正好天公作美,暖阳高照,热烘烘的阳光穿过云层,透过斑驳的树缝,直直落在人身上。
“前几日在苍芜县的一位朋友来临州看望哥哥,带了些临州特产来,我想着你肯定想念小时候的味道,便带了些来。”万姮说着,从身后丫环手中接过油纸,“哥哥说你自从离开便再没有回去过,就让我一起带来了。”
桌上两包油纸打开,余颜夕眼里一喜,“羊蜜角和贵妃酥!”
羊角蜜因形状酷似羊角而得名,一口下去唇齿之间皆被糖渍填满,羊角蜜在苍芜县最是常见,但是在临州却没有。
余颜夕素来喜欢吃甜食,除了糖葫芦以外,最喜欢吃的便是羊角蜜。
她吃了一块,还是小时候的味道。
“尝尝?”她从里面挑了一个最大最好看的,给了梁景珩。
“小爷我不吃。”梁景珩臭着一张脸,二郎腿一翘坐在凳子上。
什么破糕点,还偏临州没有,没有就没有,他改日叫人去苍芜县带些来便是,用的着万淼Cao心?
余颜汐喜欢吃什么他这个作丈夫的不知道?是府衙里的事情太闲?还是最近临州城太太平了?
桌上的糕点梁景珩是越看越不顺眼,反观旁边的人:余颜汐脸上笑意横生,柳叶弯眉,明眸皓齿。
他气不过,石桌下的脚往右边一伸,结结实实踢在余颜汐腿上。
余颜汐瞪他一眼,“你踢我干什么?”
“抱歉,腿长,伸腿时不小心碰到了。”梁景珩风轻云淡说了一句。
余颜汐淡淡瞥了他一眼,“毛病。”
万姮来府中是寻她说话的,余颜汐怎么也没有想到梁景珩会跟着她,且怎么劝也劝不走。
“万姮姑娘,来临州时间不长,杏满楼的糕点名满临州城,我让下人打包了些回来,”梁景珩一个响指,从安闻声将食盒里各色糕点摆在桌上。
那碍眼的油纸被梁景珩拿到一旁去,“杏满楼的糕点,能算半个临州特产。”
可不比羊角蜜差。
“杏满楼的甜食,我吃过。同是糕点铺子,他家的确实比其他店铺卖的好吃。”万姮拾起一块桃酥,手帕掩唇小口吃着。
“杏仁冰酪细嫩爽滑。”万姮说。
余颜夕道:“杏仁冰酪是他家的招牌,我最喜欢吃的也是它。”
梁景珩见余颜夕同万姮有说有笑,自从方才理睬过他以后,余颜夕便没有再同他说过一个字,眼里似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