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
从西巷出来,他们便往余府走,和安和侯府的方向是反着的。
余颜汐一听山贼的事情严重了,急忙拦住弟弟,问:“你方才说闹得凶,究竟怎样了?”
她只是从万事通口中得知山贼仅仅是拦住上山之人的钱财,偶尔下山恐吓一阵。
余天磊:“和我们住同一个街坊的周家,他们家的小女儿昨日被山贼绑走,约好的是明日拿钱交人。山贼写了绑架信,不让报官,否则便撕票。”
“而且据我所知,这不是第一起绑架,这半月以来,前前后后发生了十来起,被绑之人都是毫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家人收到绑架信,为了女儿安全,不会轻易报官,所以这事官府不知道。”
余颜汐眉头一皱,忧心忡忡,山贼的动作比她想的要快许多。
说着说着,已经到了余府的街坊巷口。
余颜汐停下脚步,送弟弟到这里,在他要走的时候,叮嘱道:“近日少出门,不要以为山贼只绑男子,他们要的是钱财,想抓你一个十岁孩童,轻而易举的事情。”
余天磊笑了笑,“长姐也是。”
“快回去了。”
余颜汐轻轻摸了摸他头,见他走进巷口后才离开。
余颜汐走后,岔路口的马车内,余以柔手指狠狠攥着帘子。
“回府。”余以柔对车夫说,愤怒地放下车帘。
她心里愤愤不平。凭什么,凭什么同是一个母亲所生,她胞弟余天磊处处为余颜汐着想,对她这个亲姐姐不闻不问。
余颜汐究竟给他弟弟灌了什么迷魂汤!
如果余颜汐不回余家,她娘迟早回成为余家主母,余家大小姐的位置应该是她的!
若不是余颜汐,她今日出门,走的便是正门,如今偏偏要绕着走,从偏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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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暂管君悦衣阁的生意,余颜汐出府方便了许多,不用因为次数过多而引起梁家人的怀疑。
这日,她去君悦衣阁待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去了李记汤饼铺子。
余颜汐和半夏换好男装去了同万事通约定的地点。
从那天在粥棚分别后,万事通让三个机灵的泼皮在衙门附近盯梢,终于摸清了他进出时间。
“严开易每日辰时一刻出府衙,外出转一圈又回来,申时左右会出去一趟。”
万事通如实告诉颜七,心里猜到几分,问:“可是想到了对付山贼的办法?”
笑了笑,余颜汐品一口茶,用扇子掩面,低声道:“最近山贼猖獗,既然府衙不管,我们就让严大人不得不管,临州父母官是该办点事实了。”
和颜七认识那么多年,他的脾气秉性万事通一清二楚,这个笑容,他只能祝严大人好运。
“你这一笑,我就知道没好事发生,我们要做什么准备?”
余颜汐摆手,“严大人这边你们不参与,什么都不用做,乖乖等我消息,届时负责带动大家去府衙施压,让严大人带兵擒拿山贼便可。”
万事通拍着胸脯,“煽动百姓我拿手,你只管放心。”
和万事通简单交代几句,余颜汐便离开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同万事通分别的时候,被余以柔看了去。
余以柔在见过两次余颜汐扮成男装的模样。
她今日经过路边,看见两名男子眼熟,想了好半天后知后觉是余颜汐和她的侍女半夏。
于是偷偷跟了过去,没想到却看见另一个男子。
“偷偷见男人?”余以柔摇着团扇,笑着对跟着的侍女说:“冬儿,你说梁少爷知道了会怎样?尤其还是一个粗布短衣的穷酸小子。”
“当然是浸猪笼!受万人唾骂。”被唤作冬儿的侍女扶着余以柔,笑得肆意张狂。
余以柔:“何止是浸猪笼这般简单,安和侯在临州是什么地位,他梁少爷是何等凶蛮,能轻易放过不贞的女子?”
一想到日后再也看不到余颜汐,余以柔心情大好。
冬儿附和道:“姑娘说的是,以后再也没人跟姑娘唱反调了。”
往日余以柔都是坐着马车回家,今日难得知道一个好消息,她顿时觉得街上的风景特别好看,阳光也好。
“你让车夫先行回去。”
余以柔心情好,打算走路回府。
走着走着,街上人突然少了。
余以柔一门心思铺在日后,对周遭的变化毫不在意,路过巷口,她突然被人一股蛮力拉进巷子里。
冬儿惊慌,张嘴大喊,还未发声便被人一掌劈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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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余以柔醒来,发现自己被麻绳绑住手脚,嘴里塞着厚厚的麻布,被安置在一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
她挣扎着起身,碰倒瓷器,许是屋内有动静,外面的人闻声进来。
两名壮汉,面色凶狠,目光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