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灯下,梁景珩执笔写下缺少银两,“君悦衣阁柳掌柜的是梁家多年的老人了,爹娘信得过她才让她管理君悦衣阁的。”
君悦衣阁柳掌柜为人如何,余颜汐尚且不知,她并不急于下定论,“账目不对是事实,但动手脚的人未必是她。”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
梁景珩听着,习惯性转动手中的玉扳指,没了平日的嬉皮笑脸,他神情有些严肃,“有问题是事实,但未必能查到想要的结果。”
余颜汐欲言又止:“难道你怀疑……”
梁景珩沉沉一笑,跟她打着哑谜,“你不也怀疑吗?”
余颜汐饶有兴致看他,梁景珩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不早了,赶紧休息,明早去一趟君悦衣阁。”
收拾好桌案,梁景珩折身去衣柜里抱了床棉絮出来铺在软榻上。
床归余颜汐,梁景珩睡软榻,两人之间不成文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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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珩崽开始成长了,性子慢慢在往沉稳收。
玉芝不恶毒、不挑事,安啦。
最后,感谢收藏~
第18章
翌日一早,两人吃罢早饭便出去了。
“哎呦,什么风把梁少爷吹来了。”柳掌柜头戴簪花,一身艳丽衣服,听说梁景珩来了,忙出来相迎。
梁景珩转动玉扳指,随和道:“柳掌柜不必在意,带内人置办几身衣服,你忙你的。”
他坐在桌边,揽过余颜汐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婉声低语,“喜欢什么颜色?”
外人面前,新婚夫妇该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
背后撇开某人的手,余颜汐起身,看了看四周挂着的布料,“自然是时兴的颜色。”
此话一出,斟茶的小厮手一抖,滚热的茶水洒了梁景珩一身。
素闻安和侯儿子横行霸道,那人吓傻了,忙跪下磕头认错。
“无事。”梁景珩起身抖了抖茶水,目光在成衣架上来回打量,最后挑了件月白色外衫去了里屋换上。
梁景珩走后,余颜汐走到架子前,随手挑了一匹布,问:“柳掌柜,这种布料卖得怎么样?”
柳掌柜笑嘻嘻说:“少夫人眼光不错,这款布料舒服,且颜色也多,卖出不少。”
手里捻着布料,余颜汐有意无意间说:“听你这么一说,想必最近成衣店生意红火,收入应该不错吧。”
柳掌柜手里摇着团扇,“自然是不错,不过同上一季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余二小姐您里面请。”
这边正说着,那边传来一小二的声音。闻言,余颜汐扭头一看,还真是她。
“……”
今日不宜出门。
余以柔扭着细腰,捻着手帕走来,她也看到余颜汐了,朝这边走来。
“我说眼皮怎么一直在跳,原是遇到了长姐。”
余颜汐:“……”
怕是右眼跳吧。
她对余以柔提不上半点情绪,姐妹情深的戏码在她身上简直浪费,于是不冷不淡道:“家里的衣服不够你穿,大老远跑到城西来。”
余家的丝绸店虽规模不大,但在临州成还算拿得出手,何必大老远跑这里来。
余以柔:“君悦衣阁的布料远近闻名,自然是比家里的好些。妹妹照顾姐夫生意天经地义。”
听听,这话说的,多么情真意切。
余颜汐白她一眼,折身去另一处挑布料。
去你的天经地义,她何时承认有这个妹妹的。
“长姐,听说姐夫昨日去了梵楼。”余以柔拿着一块布料细看,有意无意间说出一番话来,提高声音生怕店里的人听不到一样。
昨日余府有人看见梁景珩从梵楼出来,刚成婚没几日便往秦楼楚馆里跑,于新婚妻子而言是极大的难堪。
余以柔今日随便来梁家成衣铺看看,谁曾想还真碰到了余颜汐。
独自一人,余颜汐这个梁家少夫人怕是早就名存实亡了。
余以柔刚才那话声音很大,君悦衣阁不少伙计都听见了,此时个个都尖起耳朵等着看好戏。大户人家家中的杂事,他们听听便好,算是枯燥生活中的些许谈资。
早就知道余以柔是什么样的人,余颜汐也不恼,否则便正合了她的意,“你消息还真灵通,整日里揪着我家夫君不放,不知道是还以为余家二小姐中意之人是我夫君,这余家,怕是要上演一女嫁二夫的戏码。 ”
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般害臊的话,也只有余颜汐能干的出来,余以柔脸上一阵泛红,她都觉得丢脸害臊。
余颜汐捏着手绢,一阵轻笑,“若真是这样,还是我的过错。知道你喜欢衣食无忧的生活,当初就该让你嫁给梁景珩,省得日日嫉妒,坏了一天的好心情。”
“怪不得前几日回门,在我夫君面前一阵哭诉,梨花带雨的模样